“啊……呃……”
渡邊淵子忽然抓著胸口,臉色發青,眾人立刻戒備地看向她,她擺了擺手,說:“我隻是……有點不適應,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我們隻是化解了一個危機。”莉絲塔說,“但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奇怪的事情,我們還沒得到解答。”
“不就是那個德洛麗絲瘋了嗎?”傑克皺了皺眉,“她在尖叫著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好像和霍華德家族有關係?”
“她殺死早乙女亞裡沙和霍華德家族有關,但這個和她身上產生的變化沒什麼關係,不是人有強烈的複仇心就會變成那樣的,不然世界早就亂了。”
“那……”
“這是我要問你們的問題。”莉絲塔強硬地打斷了傑克的提問,“最後是誰和德洛麗絲與圓穀寺空在一起的?誰讓這兩個人在那裡看守的?他們有什麼奇怪的動作?”
眾人麵麵相覷,大致報了一下最後見到兩人的時間之後,是潘慎舉起了手。
“看起來……是我?”
“你?”莉絲塔挑了挑眉。
“因為大家都在忙,我就自己給各位把餐食拿過去,畢竟現在這個樣子,要吃早飯也是沒什麼規律的吧。”潘慎有些拘謹地搓了搓手,“德洛麗絲女士和圓穀寺空先生這兩天的狀態不是太好,早乙女夫人……唉,他們吃不下什麼東西,我就給他們準備了紅茶和甜點,希望能稍微讓他們開心一點。”
“難道那餐食有問題?”陸凝疑惑道。
“我們都吃了……”韓熙轍有些不舒服地捏了捏嗓子,“應該不是吧?”
莉絲塔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進屋的時候,注意力主要都被屍體和瘋癲的德洛麗絲吸引了,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其它東西。不過陸凝知道潘慎是某個遊客,遊客應該不會搞這種能夠把場景提前結束的事情,她對潘慎的懷疑就小很多,除非潘慎也遇到了那種“不受遊客控製”的特殊情況。
“各位,我們能……不在這裡了嗎?”馬凱洛夫舉起手,用不算很大的聲音說,“我感覺呼吸憋悶,可能不光是渡邊女士,我也覺得很不舒服。好像有血腥味一直在鼻子周圍轉一樣……”
餘歸亭、施裡特等人也紛紛點了點頭,他們也有類似的感覺,隻不過不像是渡邊淵子那麼嚴重罷了。古斯塔夫皺了皺眉,快步走向坍塌的走廊那裡,用一個隨手從桌子上拿的杯子接了一些從縫隙裡麵流下來的雨水。
水質呈淡灰色,其中有很多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紅色細線,血腥味正是由這雨水中散發出來的。古斯塔夫將水杯拿了回來,放在了桌上。
“莉絲塔,這東西是你變出來的嗎?”
“不可能,那個魔法下絕對不會有這麼大塊的同質完整物質。”莉絲塔端詳了一下水杯,這裡的雨不乾淨她早就知道了,可現在居然已經變成這樣的情況了?不接觸她這種人都可以主動呈現出原本的形狀?
“是不是和雨有關?”埃舍爾問。
“房間已經被摧毀了,我們無法還原現場。”莉絲塔說,“不過既然大家都感覺不太舒服,那就先離開,我們需要淨化一下這裡的魔法……哦,對了,接下來,希望大家暫時都在一起,不要分開,我不希望這種情況再發生了。”
“我們到廚房去吧。”餘歸亭提議道,“正好也排除一下廚師長的嫌疑,我們多檢查一下食材,不然這之後要是連吃飯都不安心可不太好。”
餘歸亭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讚同,莉絲塔也分出了一半的仆人去幫忙了,很快,這裡就隻留下了米莉亞、蘇泊比亞、埃舍爾少數幾個人。
“各位,這場雨……不同尋常啊。”
等人都走了,古斯塔夫才沉聲說道。
“您知道?”莉絲塔問。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是……愛蓮娜的葬禮上。”古斯塔夫說。
“祖母的葬禮?”
“我想起來了。”查斯汀娜也回憶了起來。
“雷尼克斯親自準備了那場葬禮,葬禮的那天,天空陰雲密布,在棺槨下葬,聖歌響起的時刻,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和現在差不多。那個時候,雨水中也有淡淡的血腥味,不過因為在室外,大部分人並沒有察覺。”
“可是頂級的魔法師還是能夠感覺到的。愛蓮娜的葬禮隻是一些雷尼克斯最親近的人參加了,其中的魔法師數量不是很多。”查斯汀娜也回憶起了那天的情況。
“那這種雨究竟是什麼?一種魔法?”米莉亞問道。
“不能算是。”古斯塔夫看了莉絲塔一眼,才繼續說道,“它是和魔法有關的,但莉絲塔不知道也正常,因為這無法通過書麵記載,隻能以語言傳授。這樣的雨象征著未完結契約的斷裂,由於魔法起源無法懲戒死者的違約,便會將其化為雨水降下,按照未完成的契約水平,它包含了一些有害的以太屬性,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最多是一場重感冒的程度,魔法師更是能免疫其中大量危害,畢竟這屬於針對性魔法契約的殘餘。”
“等下,我有個問題。”莉絲塔舉起手,“祖母的葬禮是在哪裡進行的?”
“你不知道嗎?”古斯塔夫有些驚訝。
埃舍爾則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就在這裡,大小姐,您的祖母愛蓮娜女士就埋葬在八目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