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圓滿級彆的長春功,運轉起來。
羅塵秉持著無匹的意誌力,強行以功法去調動丹田內那充盈的靈氣雲團,以此吸收築基丹釋放的龐大藥力。
龐大的靈氣雲團,在吸收築基丹藥力之後,變得更加碩大。
無比膨脹的體積,開始衝擊煉氣期固化的丹田。
唯有破開丹田禁錮,將其擴展到更高的層次。
隨後靈氣化液,如此才算真正踏入築基境。
在羅塵竭儘全力操控下,靈氣雲團不斷衝擊丹田。
以他對靈力的精細操控,外加強大的神魂。
本該一蹴而就。
但不知為何,丹田壁障卻是堅固如磐石,不可摧毀。
一次,又一次!
化作龍卷的雲團,洶湧衝擊著丹田壁障。
最後,頹然無功。
“失敗了……”
羅塵嘴角苦澀。
他沒有想到,自己沒有被痛苦擊垮,也沒有被狂暴的藥力,衝擊得不知所措。
反而,僅僅隻是因為沒法打破禁錮。
倒在了這一個步驟上。
艱難的站起來,羅塵躺到床上。
“這一次衝擊築基期,不知不覺,竟然過去了足足三天。”
他沒有感受到饑餓。
因為早在之前,就已經服下了親手煉製的極品辟穀散。
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感到饑餓。
“失敗的原因在哪兒呢?”
羅塵能夠感受到,體內的還陽水、體表的琉璃膏都還沒有產生作用。
他整個人,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幾乎沒有傷勢。
看似不正常。
畢竟,那些衝擊失敗的人,輕則經脈受損,重則修為倒退,需要花數年功夫才能修回來。
但實際上,卻很正常。
因為那些傷勢,大多是在破開丹田禁錮後。
其中的龐大靈力,如洪水一般宣泄而出。
猶如堤壩破開,所過之處,洪水肆虐,自然會給修士帶來巨大的身體創傷。
所以,才有了築基三關。
靈力關、體魄關、神魂關。
但偏偏,羅塵壓根沒有破開丹田禁錮。
堤壩沒破,洪水談何肆虐?
“是因為我五靈根的資質太過低劣?”
“不,五靈根隻是讓我修行速度變慢而已。”
“那難道是我五靈根資質太過優秀?”
羅塵想到了一個傳說。
被世人認為最垃圾的五靈根資質,在五行神宗內,卻被認為是僅次於天靈根的絕佳資質。
五行神宗有一套,不同於傳統修仙界的說法。
在他們看來,修士的身體,猶如一口水缸。
靈根越多,水缸就越大。
靈力,就是填滿水缸的水。
自然,要想晉升高境界,靈根越少者自然越快。
羅塵很早之前,就感覺到他的靈力,是同階數倍之多。
因此,他很認可這套說法。
所以,他花了無數資源,強行填滿了自己這口水缸。
卻沒想到。
“我這口缸不僅比彆人大,還比彆人厚實啊!”
苦笑之餘,他內視己身。
丹田之中,靈氣雲團越發厚重。
幾乎比之前多出了十分之一!
以往,要想多出這麼多靈力,至少需要數月功夫。
但這一次,僅僅三天就完成了。
“或許,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煉氣大圓滿?”
羅塵深吸一口氣,並不氣餒。
他還有築基丹!
他還有容錯!
既然身體沒有受什麼傷,那麼稍微休養之後,大不了就再來一次。
“我就不信,往滿載的水缸裡再加水,不能溢出來?”
年輕男子坐在床上,嘴角發狠,麵色隱隱有些獰然。
……
……
羅塵的閉關,對於羅天會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當然,這隻是短時間而言。
有羅塵提前煉製的那一大批玉髓丹,至少和大江幫以及南宮家、李家的丹藥生意,還能繼續維持。
若是時間長了,羅塵久久閉關不出,或許就會有巨大影響了。
但就現在而言,一切都還往著好的方向發展。
之前落雲宗徐繼到來。
羅天會中爆發了兩股強大氣勢。
其中一道,豁然有築基期的層次。
當時會中所有煉氣九層的高手,都感受到了。
隱隱間,他們有了個揣測。
自小寰山之戰後,戰堂堂主王淵就消失不見。
如今看來,是已經築基了啊!
他們不知其中密辛,自然如此想到。
而伴隨羅塵閉關,一個小道消息,也在羅天會高層中流傳起來。
“他在衝擊築基期!”
一天忙碌完之後,顧彩衣來到山後的那個洞府中。
封霞已經做好豐盛的飯菜,用來招待她。
二女一邊吃飯,一邊聊起了現在會中的事情。
而話題中心,赫然便是羅塵。
“進境如此之快嗎?”
封霞很驚訝。
顧彩衣輕輕點頭,“確實有這麼快,隻是以前我們下意識忽略了而已。”
她感慨無比,想起了羅塵以往種種不尋常的舉動。
長期停留在斜月穀,經常委托她或者段鋒,去購買丹藥、藥材。
如今看來,羅塵一直都在努力修行啊!
封霞微微一笑,“也是,羅塵一直都是我們之中最努力的一個,也是最有天賦的一個。”
天賦嗎?
顧彩衣抿嘴一笑,羅塵的五靈根天賦可著實談不上好啊!
“我希望他成功!”封霞堅定道。
顧彩衣打趣道:“那你就不希望你家那位築基嗎?”
那位……無疑就是段鋒了。
然而提到這個名字,封霞卻神色落寞了下來。
明明報了大仇,反而段鋒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
如今大半時候,都是混在器堂,帶著一群徒弟鑄造法器。
見著她這般落寞神情,顧彩衣眉頭一挑:“對了,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一回事,不打算結成道侶嗎?”
“就連曾問這浪蕩貨都安家了,小孩都一歲了。”
“你們也該加快了吧!”
然而,封霞卻苦笑道:
“這個急不得的。”
“嗯?”
“段鋒他想保持童子之身,未來借那口元陽之氣,衝擊築基。”
顧彩衣撇了撇嘴,“所謂不失元陽有助築基,不過是傳言而已,哪能當真。”
“可成就築基者,大多是煉氣之時清心寡欲之輩,這總是真的。”
顧彩衣愣了愣,竟然無法反駁。
她早年在天香樓,見識了太多浪蕩的煉氣期修士。
早已不把保持元陽童子之身,不當一回事。
卻沒想到,段鋒依舊堅持著這個傳統。
“這麼想來,羅塵不會也是……”
顧彩衣隱隱有了個猜測。
以前羅塵賣眾妙丸那種歪門丹藥的時候,他可從沒把羅塵當成處男。
尤其是曾問,有事沒事就和羅塵道友相稱。
她早已把羅塵當做和曾問一樣的同道之人。
但是,後來羅塵接連拒絕慕容青漣為他相親的提議,卻表明他心向大道。
顧彩衣是看著羅塵,一步步從散修,成為月入上千靈石的丹堂之主的。
後來羅塵組建羅天會,更是成就一方之主。
要說她沒有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
夜深人靜之時,她也想過如果和羅塵在一起會怎樣?
沒有答案!
因為她偶露親近之時,羅塵也並無更進一步的跡象。
那時,她隻當羅塵沒有這方麵想法。
如今看來,羅塵是真的心無旁騖,一心大道啊!
想到羅塵一路走來的不容易。
顧彩衣苦笑道:“到底要怎樣的結局,才配得上他這一路崎嶇坎坷呢?”
“或許築基?”封霞喃喃,卻意有另指。
……
“唯有築基!”
十日休整後。
羅塵調整好了狀態,再次坐到被他又一次激發為二階靈地的冰火靈泉旁邊。
即便經曆了一次失敗,他也不會放棄。
因為他很清楚,不築基,一切都是虛妄!
不築基,他遲早守不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
不築基,無法隨意顯露他的煉丹術,那隻會成為讓人覬覦的罪魁。
不築基,兩大元嬰上宗的內鬥,總會殃及池魚。
“唯有築基,方可踏上長生之路!”
一枚築基丹,落在攤開的掌心上。
羅塵沒有遲疑,將其吞入腹中。
這一次,不等劇痛襲來,他便謹守心神。
以明神破煞之法,搶先讓他適應痛苦的節奏。
不出意外,劇痛再次襲來。
尤其是舌尖,比普通人吃了魔鬼辣還要痛苦。
就好像有人在拿尖銳的針紮一樣。
“上有黃庭下關元,後有幽闕前命門。呼吸顱間入丹田,玉池清水灌靈根。番能修之可長存!”
“靈根,舌本也!”
“若無意外,修士之靈根,潛藏於身,以舌為第一外露之身。”
“不僅如此,舌乃上部靈根。下部靈根,則在精房之內。”
“熬過舌根之痛,不失元陽真精,如此,我隻需要攻克中部靈根即可!”
經曆一次失敗之後,羅塵並非什麼都沒有做。
他不僅分析了第一次失敗的原因。
還翻閱了段家的三本築基心得。
其上對靈根一說,讓他大有收獲。
第一次失敗,就有很大原因是在舌根之禍上浪費了很大時間。
以至於,他沒有足夠時間,去攻克中部靈根。
至於中部靈根是什麼。
毋庸置疑,便是丹田!
“以築基丹之爆發性藥力,破開丹田禁錮,重塑新的丹田。”
“如此,才可將中部靈根,奠定為大道之根基!”
“這才是築基真諦!”
尋常人的丹田,哪裡支撐得了長生大道。
所以,才有了煉氣後期的丹田固化。
那是人類的身體極限。
如今,打破極限,才能再開新天!
龐大的藥力,仿若洪水一般衝入小小丹田之中。
十一朵靈氣雲團受到羅塵調動,隨著築基丹的藥力,一起衝向丹田界壁。
一次!
兩次!
……
不知過去了多久,丹田龜紋滿布。
仿佛雞蛋殼一樣,就要被巨大的力量衝碎。
然而,就是有那麼一層膜卡在了那裡,險之又險的將丹田死死裹住。
直到羅塵昏迷,他都沒有成功。
再次清醒過來之時,羅塵的臉上,陰雲密布。
沒有在意比之前更加雄渾的靈氣雲團。
他找到了自己築基失敗的原因!
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沒有做好準備,再加上丹田壁障太厚。
那麼第二次,便是因為那丹田龜裂後出現的薄膜。
而對於這層薄膜,他可太熟悉了。
“丹障!”
而且,不是一般的丹障,而是丹毒之障!
一般的丹障,大多是某些丹藥大量服用過後,給修士本身造成的損傷。
如玉髓丹的丹田玉化。
這種東西,羅塵一直在儘力避免。
他下品中品玉髓丹,都服用得很少。
後麵所用,往往都是上品,乃至極品玉髓丹。
自然不會存在丹障。
而覆蓋在他丹田內外的那層薄膜,卻是極為罕見的“丹毒之障”。
顧名思義,這種壁障,乃是丹毒累積造成。
非一朝一夕之功!
“以五靈根之資,卻有天靈根之修行速度,全靠一路從未停歇的丹藥支持。”
“卻沒想到,在最後一步,卻成為了阻我大道的關鍵。”
本該是助力大道的丹藥,反而成了阻礙大道的罪魁禍首。
一時間,羅塵都不知道該如何計較。
他隻知道,不破開這層丹障,這輩子都無法築基。
“難怪大宗門會嚴格限製天資優秀的弟子服用過多的丹藥,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這個問題。”
大宗門肯定是不缺錢的。
至少,不缺幾個低階弟子的資源。
但偏偏,大宗門弟子每個月可以領取的丹藥數量,被嚴格控製。
哪怕是天資極其優秀的弟子。
如今想來,肯定是宗門眼界高遠之輩,已經想到了這一步。
“若我有化毒之法,或可無憂。”
“但短時間內,我去哪裡尋找化毒之法?”
羅塵狠狠的拍了拍地麵,直接將堅硬的礦材鑄就的茅屋地麵,拍出個五指印。
……
十日後,羅塵再度坐到了冰火靈泉之畔。
他不複之前的氣急敗壞。
再度變得從容不迫。
手上,是一個大玉瓶,裡麵裝的是金色的帝流漿。
深吸一口氣,羅塵將帝流漿喝進嘴裡。
“丹毒之障又如何?”
“終究不過是一道壁障罷了!”
“我能轟破五靈根資質造就的丹田壁障,就不能轟破區區丹毒之障嗎?”
帝流漿入喉,化作一道溫熱的液體,通過胃部瞬時擴散開來。
絲絲縷縷藥力,如小溪彙聚一般,往丹田齊聚。
相比築基丹的狂暴藥力。
帝流漿來得就要溫和太多太多。
甚至讓羅塵,產生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昏昏欲睡。
不痛!
甚至想睡覺。
羅塵下意識運轉的明神破煞,反而讓他在一絲絲穴位刺激的疼痛中,醒悟過來。
“截然不同的築基方式?”
心念一動,他調動體內更加龐大的靈氣雲團去吞噬那些藥力。
溪流彙聚,成就大海。
驚濤拍浪,轟擊海岸!
隱隱碎裂的丹田壁障,在一次次轟擊中,不斷瓦解。
最後,再次直麵丹毒之障!
羅塵這一次,刻意控製好靈力奔流,不以強硬之姿,而以水滴石穿之意,一點點研磨。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一瓶帝流漿,效果趨於微弱。
“水滴石穿,怎可半途而廢!”
沒有如之前那般休息。
羅塵再度喝下一瓶帝流漿。
那厚厚的丹毒之障,在他堅持不懈的研磨之下,越發薄弱。
第一瓶,第二瓶。
他的靈力越加雄渾,早已超過同階大圓滿之輩,幾與築基一層之輩相當。
但依舊,不得寸進!
甚至因為龐大的靈力堆積在丹田內,隱隱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
羅塵強行忍著那種錯位的怪異感。
他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的道理。
若是錯過這一次機會,丹田愈合,融合那丹毒之障,未來衝擊築基隻會越來越艱難。
直到第三瓶入腹!
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突然浮現在羅塵腦海中。
“成與不成,就在這一次了!”
他隱隱明悟,調動體內那猶如積天之雲的龐大雲團,去衝擊丹毒壁障。
這一次。
他成功了!
“哢!”
當丹毒之障破開的瞬間,整個丹田傳來清脆卻隻有羅塵一個人可以聽到的破碎聲。
於此同時,漫天靈氣雲團好似受到刺激,陡然聚攏。
“滴!”
一滴精純到極點的靈液,自雲團中落下。
隨後,便是淅淅瀝瀝的靈氣之雨落下。
趁著這個時間,羅塵調動大批大批的靈氣之雨,以長春功的方法,重新構建丹田!
以原來的丹壁為基礎,以新生的靈液為材料。
滾滾流淌的帝流漿,摻雜著一抹金色,融入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
內視那龐大的丹田,或許該稱“氣海”。
丹田化海,容納百川,鑄就大道之基!
羅塵嘴角微揚。
“成了!”
默默呢喃了一聲,他無力倒下。
而在昏迷的身體上,一股鋒銳熾烈的靈力波動,徐徐擴散開來。
到了青茅屋門口的時候,又被擋住。
沒有人為他的成功歡呼。
就好像,沒有人知道,他為了築基,這一路走來經曆了多少艱難困苦。
……
……
“羅塵還沒有出關嗎?”
“抱歉,南宮前輩。我們會長,依舊還在閉關。”
寰宇殿中。
司馬惠娘小心翼翼,坐在南宮謹對麵。
她不敢居於上位。
蓋因為對方是築基真修。
南宮謹眉頭緊皺,緩緩搖頭,“這樣,可不行啊!”
他這般姿態,司馬惠娘也隻有苦笑不已。
誰知道,羅塵這一閉關,就是足足一年啊!
這在羅天會成立以來,是頭一遭。
足足一年時間,會長不露一麵。
這樣導致的後果,在初期還好。
但後來,就漸漸造成了人心不穩。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司馬惠娘還有手段去調節,去控製。
但是,羅塵所煉製的丹藥,可是維係著幾大勢力,那脆弱的平衡。
一年時光,足以改變太多了。
首先就是供應給南宮家的上品玉髓丹,斷了!
其次,便是和大江幫的合作,暫時中止。
最後,就是會中修士高額的薪俸,讓整個勢力,難以維係。
哪怕有藥堂和器堂,竭力提供盈利,如今也不堪重負了。
南宮謹如今親自前來,便是因為丹藥的事情。
彆人可以不在乎丹藥,但他卻萬萬不能放下。
沒有持續供應的上品玉髓丹,他如何快速恢複家族修士的實力?
養氣丹?
彆開玩笑了!
藥王宗從來心狠手黑,一瓶能賣一百塊靈石。
最近內域傳來落雲宗和玉鼎劍宗爆發戰爭,爭奪玉鼎霸權,藥王宗更是趁機哄抬價格。
養氣丹,都賣到一百二十塊靈石一瓶了。
哪裡有羅天會隻要八十塊靈石,這麼貨美價廉?
是以,哪怕大江幫都按耐不動,他卻親自上門。
看著虛與委蛇,不斷拖延的司馬惠娘。
“這麼久閉關,他不會是在衝擊築基期吧?”
兀的。
這麼一句話,從南宮謹口中吐出。
司馬惠娘臉色一變,有關羅塵築基的傳聞,可僅僅隻局限於他們羅天會高層之中。
南宮謹如何得知?
察覺到司馬惠娘的神色變化,南宮謹很快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三年前,羅塵就曾經找我們聊過築基丹相關的事情。”
“如今看來,他還真是在做這件事啊!”
喃喃間,他站起身來,朝著外麵走去。
司馬惠娘臉色大變,緊跟在後。
“前輩,你要做什麼?”
南宮謹抬起頭,仰望著山頂。
他麵帶笑意的說道:“我當然不會做什麼,隻是想告訴你。突破築基很危險,萬一你們會長悄無聲息的死在突破過程中。這麼久過去,怕是屍骨都寒了。”
“所以,我不介意替你們去看看。放心,我不會打攪他……”
他的話,被人蠻橫的打斷了。
“我勸你,最好留在這兒,好好當你的客人。”
冷漠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下一刻,一道身影拖著長長的赤紅鎖鏈,一步步自山下踏步而來。
隨著他的前進,氣勢也越發高漲。
很快,便增長到築基期的靈力波動。
南宮謹臉色微變。
王淵!
他怎麼會築基了?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
“偽築基?”
王淵的腳步停下,距離他百丈範圍之內。
“偽築基,也夠了。”
南宮謹深吸一口氣,百丈範圍是王淵的戰場。
對方雖然仙道境界隻有煉氣大圓滿,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煉體第二境。
如今那時不時透露的築基氣息,說明他另有爆發手段。
如此一來,自己若和他起衝突,哪怕有防禦法寶,隻怕短時間內也討不了好處。
若是鬨大了,羅天會群起攻之……
他並不想重蹈段乾坤覆轍。
哈哈一笑。
“王道友,你誤會了,我隻是……”
就在他想打個圓場的時候,小寰山頂,一股強大的氣息勃然爆發出來。
更有長嘯之聲,直衝雲霄!
一道人影,屹立於白雲之間。
大袖招展,清風拂蕩。
口中郎朗輕喝:
少年落魄大河間,風塵蕭瑟多苦顏
自許長生多可笑,殫精竭慮為哪般
一朝頓悟築道基,千山萬壑舒我意
忽蒙黑日現天光,直上青雲瞰東荒
語調激昂,道不儘春風得意。
那道人影低下頭,目光如電,看向亭台樓閣之間。
“南宮道友,何不上來一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