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心裡又是一歎,琳婭這小丫頭,有時候就是太過於認真和嚴謹了,做什麼都喜歡一絲不苟,你說昨天剛剛趕回來,好好休息一天再向阿卡拉報道也合情合理吧,這丫頭,就是典型的一味為他人著想,卻從來想過自己的傻蛋。
“對了,神誕日就快到了,身為長老。你也去看一看,能不能幫上卡夏她們的忙,籌集一些金幣吧。”臨走前,阿卡拉眯眯笑著對我說道。
“好吧,有時間我也會幫忙出出主意地。”
神誕日籌款,本來是前人一時興起,其實也湊不了多少錢。羅格營地的冒險者自己的口袋也是緊巴巴呢。
不過久而久之,這項活動。似乎就成了營地的一項風俗,可以視之為神誕日的預熱餘興節目,畢竟,由平時高高在上的長老們獻才獻藝,這可是不多得的機會,有些冒險者甚至更喜歡籌款活動甚於神誕日當天。
不過,想到上一次神誕日。自己竟然被老酒鬼和吝嗇鬼這兩個無恥地家夥騙掉大部分的財產,我心裡就恨得直咬牙。
話說回來,菲妮那隻偽娘去哪了,昨天看她一個人溜了,想來她以前似乎來過羅格營地,應該不會迷路才對吧,可不要迷迷糊糊地就被某個男人給推了,我暗自竊笑。
在冒險者樂園逛了一圈。我先來到恰西的鐵匠鋪,說來鬱悶,在矮人王城呆了那麼久,裡麵大師級的矮人鐵匠無數,我卻硬是沒想到讓它們修理一下自己的裝備,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實在是虧大了。
那陣似曾相識的清脆敲打聲遠遠傳來,可能是因為體型上的差彆,聲音和我在矮人王城聽到的有些區彆,矮人個子小,所以敲打地頻率比較高,他們那比野蠻人還要高的力量,彌補了距離上的缺失。
野蠻人的個子高,她們能將錘子舉得高高,然後再重重落下,充分的利用距離發揮出最大敲擊力度。所以耳邊的清脆敲擊聲。聽起來悠久而有力,就像秒鐘的滴答聲一樣。每一次敲打聲的時間間隔都分毫不差,仿佛能讓人聯想到打鐵之人一絲不苟地姿勢和專注眼神。
轉角一晃,恰西那高個子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一頭如同飽滿麥穗般的麥金色長發,紮起一束微微翹起的馬尾,棕褐色的漂亮眼眸總是那麼專注,仿佛天地間除了手中的鐵錘,爐台上燒紅了地鐵塊,便再也沒有其他。
大概是長時間呆在爐子旁邊,她裸露出來的細膩肌膚呈小麥色,卻一點也不影響到美感,反而將她散發出來的健康與活力烘托得淋漓儘致,那沒有一絲肌肉凹凸感,光滑柔和豐滿的少女曲線,更是賞心悅目。
然而我認為,恰西最耀眼的地方,還在於她用那專注的神情認真工作著的時候,每一次敲打的動作,那麥金色馬尾都會微微晃動,搖曳出如同寶石般一閃一閃的晶瑩汗水,在陽光的承托下,將她那張美麗而又專注地臉蛋,承托得如同女神一般光輝耀眼。
男人認真工作時那專注地樣子最有魅力,這句話,同樣也能適用到女人身上。
等恰西將手頭上的活乾完,抬起頭,才發現早已經有人已經站在對麵,笑看著她。
“你好,吳凡閣下,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臉上流露出見到老熟人之後地真誠喜悅,和他熟識的,一般都隻有冒險者,身為冒險者,就不可避免要離開營地向魯高因進發,因此,即使再怎麼熟悉,也不過是35年的朋友緣分而已,這樣一想的話,這個野蠻人少女也真是可憐。
話說,她該不會把我看成是萬年吊車尾了吧,畢竟我已經在營地溜達了五年多了。
“哪裡,恰西女士打鐵的樣子,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讓人百看不厭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並不是為自己說出來的這句話,而是因為恰西直起了腰,她大概有2米的高度,在野蠻人裡已經算十分嬌小,但是對我來說,如果目光直視的話,就好像盯著她胸前那對巨無霸不放,很是有點猥褻的感覺,我想,和我差不多高度的冒險者,也都是和我一樣,微微低著頭和她說話吧。
“吳凡閣下,你……太過獎了。”
這個純樸的野蠻人女孩,大概是很少聽到這樣誇獎的話,她不好意思微微甩著金色的馬尾,手裡還握著鐵錘。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對了,我這裡有些裝備,麻煩你幫我修理一下。”
不忍心看她尷尬地樣子,我連忙轉移話題,果然,一說到修理,恰西臉上害羞的微紅。立刻轉變為興奮的酡紅,棕褐色的眼睛緊緊看著我。她知道,我手頭上的都是一些高級裝備,越是高級的裝備,對她的進步就越大。
果然,嘩啦啦地裝備被我扔出一地,金色,還是金色。遍地的裝備,竟然全部都是金色,看起來壯觀之極,至少恰西地目光,就好像看到了心愛的男人一般,再也移不開了。
“這是……”
恰西將暗金鷹甲,還有神語頭盔,神語水晶劍。綠色扣帶挑出來,目光已經呈現出迷離之色。
不好,我閃!!
“太好了~~”
果然,下一刻,這個率直可愛的野蠻人女孩歡呼著,朝我撲了過來。如果她是打算將我摟入懷裡,用她那巨大的胸器讓我窒息而死,我死無遺憾。
可是有過悲痛的經曆,我知道,她其實喜歡像對待小孩一樣,抓著我的腋下將我高高舉起,歡呼旋轉,若是讓其他冒險者看到,我吳凡哪還有臉在營地這一畝三分地上混?
“不好意思,吳凡閣下。我太得意忘形了。”
一抓不著。恰西才從巨大的喜悅中回過神來,萬分抱歉地不斷向我鞠躬道歉著。
“沒什麼沒什麼。到是這些裝備,就麻煩你了。”我心怕怕的咳嗽了幾聲。
“請放心,包在我身上吧。”恰西往自己豐滿的胸部拍了拍,自信說道。
哦?記得五年前,她還說難以修理暗金這個等級的裝備,如今卻已經這樣自信,看來這些年她的進步不小呀。
“恰西,你沒有打算離開營地,到外麵去發展嗎?”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樹墩上,隨口閒聊著問道。
“這個,其實我已經有這個打算,等過段時間就會向阿卡拉大人提出申請。”恰西溫柔的環顧著周圍的景色,像對待自己地孩子一樣,輕輕撫摸著已經裂開的爐壁。
“真舍不得呀,呆了十多年的地方。”
“人啊,總是要往高處走的,頓足不前的話隻會更加後悔。”我也學著恰西,環顧了周圍一眼,開玩笑道。
“說不定哪天,你就會忘記我這個老朋友了。”
“怎麼會?”
恰西回過身,用她那沒有一絲雜質的純潔目光看著我:“對於我來說,吳凡閣下是比較特彆地,就算將其他人忘掉,也不會忘記你。”
“哦,為什麼?”
我裝作不經意的一問,心裡卻砰砰直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隱藏路線?
“因為隻有吳凡閣下,來這裡的時候,會靜靜的等我完成工作再和我打招呼,我認為吳凡閣下是一個細心溫柔的好人。”
暈死,被發好人卡了。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拍拍屁股站起來:“對了,你知道我上次去哪裡了嗎?矮人王城哦,給你帶回來了一件禮物,想不想看看?”
當我說道矮人王城的時候,這個野蠻人女孩的眼睛,就如同燈泡一眼亮了起來,似乎完全就忽視了我為什麼能去矮人王城,滿腦子隻有矮人王城四個大字……
那裡,是所有鐵匠的聖地。
“諾,拿去吧。”
我掏出一個重量不輕地鐵錘,是從矮人王城那裡a來地,可以提高修複裝備的速度,雖然矮人王城還有提高打造裝備成功率地鐵錘,但是我想阿卡拉並不希望看到恰西這裡出現太多的裝備出售,所以隻能挑選這個。
恰西接過鐵錘一看,輕輕撫摸著,整個人立刻就陷入一種迷神的狀態,就仿佛某少女看到海星一樣,眯起眼睛,全身冒著星星,一副絕對陶醉的模樣。
我心道不好!躡手躡腳的悄悄離開了。
恰西是個純樸,率直,漂亮認真能乾的女孩,這一點毫無疑問。她身上幾乎全都是優點,唯一讓人覺得頭疼的就是對工作太過熱情了,一旦涉及到有關地東西,就會忘乎所以,當年我給了她一堆優質礦石,就陶醉的將我高高舉起,現在給她一把對鐵匠來說猶如神助的鐵錘。那還不把我扔上半空?!!
狼狽的盲目逃竄了好一會,我才停下來。還未來得及籲一口氣,又是一陣熟悉的清脆聲傳入耳中,我心裡大驚,該不會是恰西追殺到這裡了吧。
等仔細一聽,才鬆了口氣,聲音雖然同樣熟悉,但並不是恰西那的打鐵聲。而是……
我左轉右轉,最終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打開“新”羅格酒吧大門,一個身穿女傭服,脖子上掛著小貓鈴鐺地俏麗侍女,便出現在我視線當中。
“……”
誰能教教我,現在該怎麼吐槽才好。
“你現在隻要微笑著就行了。”
一個聖騎士老兄從我身旁路過,突然一拍我的肩膀。如同做牙膏廣告一樣酷酷地露齒一笑,潔白的牙齒有些晃眼,他朝我豎起大拇指這樣說道,然後瀟灑離去。
話說,你誰呀?
菲妮就如同一顆耀眼的新星,讓本來因為神誕日降臨而變得熱鬨起來的酒吧。更是火爆不已,酒吧老板,那個前任羅格酒吧的胖子老板的兒子,坐在吧台上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不過一看見我出現在門口,臉上的笑容還未逝去,兩行淚水就流出來了,那副絕望地神色,仿佛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拆掉他的酒吧似的。
好吧,我承認的確是拆過一次。但是也彆驚弓之鳥好不好。那次是有特殊原因的,咳咳……
雇傭菲妮的前任酒吧老板的兒子。酒吧裡麵色迷迷的看著菲妮地冒險者,估計都想不到,菲妮竟然是一個四階的巫師,若是發起火來……
彆誤會,我心裡絕對沒有在想該如何讓菲妮發火好將這間酒吧拆掉,好讓那個和原來的胖子老板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臉奸商笑容的討人厭的老板兒子痛哭流涕,壓根本就沒有這樣想過!!
“表哥,你也來了喵?”
菲妮發現了我,隔著老遠就嬌俏地向我揮手打著招呼,那些色迷迷看著她的冒險者,立刻就將彷如深仇大恨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而大部分知道我身份的,目光落下的一瞬間就急急忙忙的轉了回去,將臉埋在桌子上,心裡默念你沒看到我你沒看到我,隻有少部分不知死活的新兵蛋子,還在一臉挑釁的上下打量著我這個“敵人”。
“我說兄弟,你和菲妮女士是什麼關係?”
一個臉上長著些麻子的新兵刺客,在其餘冒險者憐憫的眼神中,率先站起來,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我,可能在他看來,就算我是營地裡地高級冒險者,自己這方人多勢眾,同仇敵愾,也用不著害怕。
我默無表情的數了一數,嗯,總共有8個冒險者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自己,看來阿卡拉說的沒錯,最近新晉的冒險者,多了很多。
打個響指,伸長版的劇毒花藤從地上竄起,將眼前的麻子臉刺客,還有另外7名冒險者,像綁蚱蜢似的一連串捆了起來,然後掛在營地中央噴水池的旗幟上,以這幾個最多十幾級的冒險者的實力,想掙開劇毒花藤的束縛,簡直是癡人說夢話,就好好在那裡曬曬太陽清醒一下吧。
看著由劇毒花藤鑽出來的,酒吧地板上的幾個大洞,再看看很多剛剛不小心瞪了我一眼,現在正做賊心虛的偷偷從酒吧門口溜走的冒險者,老板兒子頓時淚目到無以複加。
“你怎麼會在這裡,很缺錢用嗎?”
我對小跑過來的菲妮翻了翻白眼,為什麼這家夥老是那麼悲劇呢?
“喵嗚,是這樣的,一個拎著酒瓶的紅頭發大姐對我說,營地現在很缺錢,如果沒有錢就辦不好神誕日……”
“所以呢……”
我木然,紅頭發,拎酒瓶……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營地那麼缺錢,所以就決定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按照好心的紅發大姐的吩咐在這裡打工賺錢!將自己親手的勞動所得,捐獻給營地。”
說著,還氣勢滿滿的握了一下小拳頭,一副我會好好努力乾活的勁頭。
呀,雖然我很想看菲妮悲劇下去,但貌似讓卡夏那家夥得意更令人火起,於是我對她招了招手。
“你去問一問酒吧老板,你口中那個‘紅頭發的好心大姐’,究竟拿你打工的錢,用在什麼地方了。”
菲妮將信將疑的按照我的吩咐,跑到酒吧老板麵前詢問,在我一旁虎視眈眈下,這個小胖子自然不敢撒謊,乖乖的將他和卡夏齷齪的內幕交易說了出來,原來菲妮打工賺得的酬勞,全都被卡夏那家夥預支成麥酒了。
“竟……竟然,欺騙少女純真的感情。”沉默片刻之後,菲妮燃燒起來了。
糾正一句,你不是少女吧。
胖小子戰戰兢兢的看著菲妮,感受到從這隻原本一臉無害的侍女身上湧出來的強大力量,才知道自己惹上了惹不起的人,不由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眼神看向我。
我招招手,示意他快點離開,他才反應過來,連忙連爬帶滾的從後門鑽了出去。
“黑店,去死,去死……!!”
下一刻,菲妮爆發出來,一道道火焰,像機關槍一樣從她手中打出,不到片刻,整個“新”羅格酒吧便籠罩在熊熊的大火之中,風助火勢,那高高卷起的火舌,濃濃冒出的大煙,千米之外都能清晰見到。
我從酒吧大門退出,和其他冒險者一起加入了圍觀行列,心裡琢磨著,羅格酒吧毀了,“新”羅格酒吧也要完蛋了,下一次應該會取什麼名字呢?“超級”羅格酒吧?
解決?)了菲妮的事情後,我開始漫無目的的在訓練營逛起來,打算偷窺一下老酒鬼今年又打算搞什麼把戲,好有個提前準備,不會再次被她騙個精光。
老酒鬼這人實在太作惡多端了,整個營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略微一打聽,就知道了她的行蹤。
坐在她那小帳篷旁邊的大樹底下,背靠著粗大的樹乾,左手托著下頷,老酒鬼正擺出一副思考者的姿勢,嘴巴緊抿,神色肅然,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一如哲學家般深邃。
看上去,她似乎正在思考著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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