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拉塞克神殿。
連神聖的部落神殿名字都已經被他改了,這不是喪心病狂是什麼?看來安亞的一腔友情,怕是要落在空處了。
感歎一陣,我們向神殿大門行去,剛剛走到一半,附近便傳來喀拉喀拉的詭異異響。
“小心。”
我將水晶劍迎麵舉著,小狐狸手中也瞬間套上了兩把腕刃,背靠背,警惕的目光在周圍掃視。
“地上的屍體。”
小狐狸細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點了點頭,示意知道,雖然看不見我的動作,但是我知道小狐狸一定能感覺到,如今近距離下,心靈契約的功效還是蠻大的。
地上,數十具被凍結的腐爛軀體,喀拉喀拉的響動起來,覆蓋在它們身上的堅冰,逐漸龜裂網狀,然後呯的一聲,完全碎裂開來,它們摸索著旁邊生鏽的大劍,如同垂死的病人般,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爬行屍,腐行者的一次進化體。
腦海裡有了這些怪物的資料後,我們鎮定下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在痛打落水狗方麵,我和小狐狸到是出奇的合拍,恐怕也隻有電視電影裡那些主角,才紳士到不行的乖乖等這些行屍走肉完全站起來,再與之搏鬥。
在爬行屍還在地上,艱難站起的時候,我們兩個,便已經會心一笑,同時衝了出去,手中的武器狠狠朝還在地上掙紮的爬行屍脖子上砍去。
等爬行屍完全站起來,雙手拖著大劍,傴僂身子怒視著我們,它們的夥伴,已經減員了三分之一。
對付這些有再生能力的家夥,亂砍亂殺顯然不是最好的辦法,用召喚骷髏或者屍爆,破壞它們的軀體,卻又太浪費。
至於聖騎士的六階光環——救贖,抱歉,就算我有附帶這個技能的裝備,也肯定穿不上,附帶60級技能的裝備,等級需求至少也要60級。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取巧的辦法,用冰凍法術,先將這些臟腐不堪的屍體,冰凍起來,然後輕輕一敲,啪的一聲,碎成無數冰凍肉沫,就算是大魔神巴爾來了,恐怕也無法再將它複活。
我掌握的冰凍法術有很多,所以敲起來也愉快,一團冰球,再一劍下去,很是有一種毀滅冰雕藝術的暢快感。
另外一邊的小狐狸便截然相反了,她現階段並沒有冰凍技能,武器上附帶的冰冷傷害,是無法將敵人冰凍的,這不,看到自己剛剛乾掉的屍體,宛如信了春哥般又搖搖晃晃站起來,尾巴上的狐狸毛都氣炸了。
不過總歸,這些腐爛到不行的乾屍,是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將最後一具爬行屍乾掉,在它屍體上踹了好幾腳,看它已經沒有了信春哥的念頭,我們才大搖大擺的向部落……呃,現在應該叫尼拉塞克神殿,向裡麵行去。
踏入神殿大門,迎麵又是一波怪物——十幾隻爬行屍,裡麵還有隻有名有姓的小boss,叫暴躁外皮,boss屬性是火焰強化。
其實我估計這個小暴同誌,也是挺鬱悶的,怎麼啥沒抽中,就抽中這麼一個讓自己揪心的屬性呢?
平心而論,火焰強化並不弱,能讓擁有者攻擊中帶火焰傷害,身體也幾乎免疫火焰攻擊,幾乎無法冰封,最可怕的是,火焰強化屬性的怪物,死後有50的幾率自爆。
這個自爆,可不同於死靈法師的屍爆,強烈的火焰爆炸夾雜著宛如彈片一般的碎肉骨頭,即使是滿血的聖騎士也沒有把握硬抗,特彆是小boss級的火焰強化,自爆起來更是方圓十米無生機。
但是壞就壞在這個最強力的殺手鐧——火焰自爆,爬行屍能複活,小boss級的爬行屍更是幾乎有90幾率能死後複活,你說它掛了後,是複活好?還是自爆好?
艱難的選擇呀。
不過,我到是替它做了選擇,小狐狸遠遠用弓箭將它乾掉以後,看它緩緩倒下去,目光糾結,似乎還在猶豫著重生還是自爆好,我沒給它機會,幾乎是屍體一碰地,一個召喚骷髏。
啪的一聲,暴躁外皮的身體裂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無辜的慘白小骷髏,握著把小斧手,鬆鬆垮垮的骨架從地上爬起。
暴躁外皮不愧是有名有姓的小boss,掉了件金色卓越巨棍,傷害力高得驚人,可是攻擊速度也慢的嗆人,這種武器比較冷門,隻有少數野蠻人喜歡使用,屬性也不是太好。
我和小狐狸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扔進物品欄裡,進入了神殿內部。
裡麵陰森的驚人,搖曳不定的火把,讓四周的陰影搖擺晃動,仿佛一頭頭黑色猙獰的野獸,我們警惕著周圍,慢慢踏入了神殿大廳。
“你看。”
我發現了什麼,從牆上取下一把火把,將眼前的牆壁照亮。
古老褪色的石牆上,寫滿了一個個暗紅色的文字,這些文字密布在每一個牆角落,看起來就仿佛是用來封印惡魔的,刻滿了符文的詛咒之地。
當我和小狐狸細細品讀這上麵的文字時,卻不由驚呆。
這上麵的文字,全都是用鮮血,一指頭一指頭寫上去的,甚至可以想象寫字之人,麵不改色的緊摁著潺潺流血的指頭,在上麵刻畫的情景,他們是如此用力,以至於上萬年過去,牆壁褪色了,這些血字,也依然清晰無比。
這些是是守護一族的祖先,所留下來的記載,他們就像最狂熱的信教徒,上麵的每一個文字,都在瘋狂的宣泄著他們對於世界之石神殿的忠誠,崇拜,還有信仰。
在他們的靈魂中,世界之石神殿便是這天,便是這地,便是他們存在的唯一理由,在神殿麵前,家族,親人,妻兒,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甚至需要,他們可以隨時將親人和自己的頭顱,奉獻給神殿。
當我和小狐狸讀完一段,這仿佛凝聚不散著瘋狂信念的血字時,身體不由一陣冷嗖,隻覺得就算是來到大魔神巴爾所在的大廳,也沒有那麼恐懼。
這些鮮血文字,在我們眼中,仿佛組成了一張張閃爍著狂熱目光的人臉,在狂熱的呐喊著,向我們耳中灌輸對世界之石神殿的信仰。
四麵八方布滿了血字,就仿佛有無數張這樣的臉,圍繞在我們周圍,整個世界在旋轉,隻剩下這些瘋狂的麵孔,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灌輸著他們的信念。
對於外人來說,這或許的確是詛咒之地。
“不能再看下去了。”
我強行將還在呆呆的注視著那些血字,俏臉上開始逐漸露出恐懼扭曲神情的小狐狸的臉,給轉了過去,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將自己的精神和意誌,凝聚在所著的文字上,讓閱讀它的人感受到,隻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現在看卻是真的。
這些部落人,實在太瘋狂了,無數人凝結了自身靈魂和意誌的血字,就連我們冒險者的心誌也能影響,若是換做普通人,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被洗腦,變得瘋狂吧。
穩定心神以後,我和小狐狸一陣後怕,比剛剛出現在懸崖台邊,差點被封卷走,還要心驚,被颶風吹下萬丈高崖,運氣好的話還有一絲活命機會,但是被這些殘留的文字意識洗腦,卻是心智潰散,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裡就一個大廳,應該還有什麼機關,我們找找吧。”我和小狐狸如避蛇蠍般,不敢再將目光落到牆壁上,轉而開始在大廳裡尋找起來。
不一會兒,精通陷阱機關的小狐狸,就找到了目標所在,驚呼一聲,啟動了機關,一座石門,帶著沉重的轟隆聲,在大廳的正前方開啟。
悲痛之廳。
又是一個新刻上去的名字,估計還是尼拉塞克的手筆,莫非他有命名的嗜好?那我們兩個到是可以交流交流。
說是悲痛之廳,其實下麵卻是連成一片的迷宮通道,這些通道的牆壁上,同樣是刻滿了血字,我和小狐狸好奇心不過,一個人在旁邊隨時戒備提醒,另外一個人閱讀朗誦那些能讓人瘋狂的血字。
這些血字,是由低於一族入侵以後,那些部落族人所留,在入侵初始,部落人憑著他們強盛的數量和實力,將地獄族穩穩壓製,上麵記載著這段曆史的文字,處處都透露出一股驕傲。
這種驕傲,是那些以用自己和同伴的鮮血和生命,去保護信仰而為榮的,一種扭曲到極點的驕傲。
在這份高絕的驕傲中,一個個生命的流逝,被一筆帶過,我和小狐狸,以旁觀者的角度,從這些驕傲中,看到了部落由興盛逐漸衰落的緣由和過程。
或許,尼拉塞克將這裡命名為悲痛之廳,是十分恰當的,這些處處洋溢著驕傲氣息的文字,在知道自己部落下場的剩餘部落遺民看來,顯得如此可笑,悲痛!
我們無暇將所有文字看遍,也根本不可能,從眼前一直延伸到四麵八方的通道牆壁上,都留有密密麻麻的血字,怕是從部落和地獄族對抗的開始,直到衰落的千年時間裡的所有事情。
恐怕隻有那些癡迷於史學的大學者,來個千百個,才能在有生之年將這些文字曆史記錄。
而另外一方麵,我們也迎來了悲痛之廳裡的怪物,還是以那些惹人煩的爬行屍為主,他們身上腐爛半掛著和腐肉粘在一起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熟悉,仔細一想,不就是尼拉塞克穿的那種古怪搭配嗎?
難道這些爬行屍生前是……
我沒有再想下去,迅速和小狐狸解決掉一批有一批的爬行屍,在這些刻滿血字的通道上穿行,尋找尼拉塞克的足跡。
呀~~恢複6k黨以後,負擔輕了很多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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