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啊,這樣的你。也想成為一名合格的鐵匠,太天真了,簡直就像在把鐵匠當成過家家一樣。”
“父親,我……”恰西什麼都肯聽,唯獨對鐵匠的向往,沒辦法退讓,那是打從她小時候開始,看到父親在鍛爐前的高大身影,聽到清脆的落錘聲。感受到火和金屬的溫暖,就已經銘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沒辦法了。”拉蘇克卻不等女兒說下去。有些粗暴的打斷她,拾起一塵不染的鐵錘。重重放在鍛床上,發出一聲震耳巨響。
“這幾天雪,大的完全不讓人乾活了,正好閒著沒事,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說一說,也好讓你知道成為一名合格的鐵匠到底有多難,能儘快知難而退,不要總是給大家添麻煩。”
說著,拉蘇克轉身往屋子裡走,依然留下一個冷酷的身影,由始至終都沒有麵向自己的女兒。
“拉蘇克大叔,我也來了。”見他似乎完全把我給無視了,雖然不想打擾他和恰西的特殊的父女感情交流和對話,但我好歹得證明一下存在感啊。
“是……是吳小子嗎?”拉蘇克裝飾完美的沉穩威嚴的父親聲音,瞬間出現了一絲破綻,閃過慌色。
“是我啊,真是傷心誒,我好不容易把你的女兒找回來,大叔卻連正麵看我都不看一眼。”我故作委屈,實則促狹不懷好意的看著拉蘇克的背影。
“不……不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剛剛乾完活,臉上黑漆漆的,怕嚇著了你,嗯,對,就是這樣。”拉蘇克變得更加慌張,不乾不脆的,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我卻已經笑抽了肚子,拉蘇克大叔你就彆掩飾了,除了恰西以外,還有誰猜不出你現在肯定是滿臉的淚跡啊。
拉蘇克也是機智,見有我這個搗亂分子,為了強行挽回父親的威嚴,他大吼一聲:“孩子他媽,女兒回來了,吳小子也來了,你快點出來接客!”
我腳步一蹌,什麼叫出來接客,這家夥真是慌不擇語了。
說著,拉蘇克就匆匆進了屋子,就在他剛剛進去的一瞬間,另外一道同樣高大的身影卻衝了出來,目光緊緊看著恰西,大步流星,宛如巨人一樣一步就是兩三米的距離,連狂猛的暴風雪在這道身影麵前,也隻有被撕裂的份。
“恰西,你總算回來了!”這道不比拉蘇克矮多少的野蠻人身影,拉蘇克大嬸,上來就給了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讓我感動於母女見麵的溫馨場麵之餘,內心也有點微妙的感概。
在接近三米高的拉蘇克大嬸麵前,兩米左右的恰西就猶如六七歲的小孩一般,隻長到母親的胸口那麼高,拉蘇克大嬸為了抱她,甚至不得不將腰彎下一點點。
媽媽呀,巨人的世界好可怕!
眼看這份溫馨即將醞釀融化,接下來就是母女兩好好談話的時候了,擁著女兒的拉蘇克大嬸卻忽然變臉,一邊抹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操起一根大棍,高高抬起,啪一聲就落到恰西的屁股上。
“你這笨蛋女兒,一走就是兩年,還要不要家了,還要不要家了,那麼能走,看我不打死你。把你兩條腿給打斷了。”
說著,木棍子猶如鞭影一樣落下,無論恰西怎麼躲。怎麼跑,都能準確無誤的落到她的屁股上。這除了戰鬥力方麵的因素以外,顯然也是將女兒的行動模式徹底摸清了。
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記得的確挺道格格夫說過,野蠻人一族的教育方式就是棍棒底下出孫子,反正皮粗肉糙,打不壞,據說每個野蠻人從小到大,若是被父母揍的少於打斷一百條特製的棍子。就算是乖寶寶了。
問題是,熊孩子也就罷了,對待乖巧的女兒也那麼毫不留情,不愧是粗獷豪邁的野蠻人一族,大開眼界了,隻是,我該不該上前阻止呢?這是個問題。
拉蘇克大嬸雖然凶悍,那棍子是舉的高高,輕輕落下,看起來疼。但是對於恰西來說,可能羞恥感比痛楚要強烈百倍。
“媽媽,媽媽。凡長老正在看著,正在看著。”最後,恰西終於忍不住用帶著泣音的聲音大喊道。
“凡長老?”拉蘇克大嬸一愣,棍子緩緩落下,往這邊一看,目光和我對視了足足三秒。
接著,她仿佛變臉似的,臉上的淚水狠狠一抹,發出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我這笨蛋女兒為什麼會乖乖的回來,原來是因為凡長老。不好意思啊,讓你看到了不成器的女兒丟臉的樣子。來來來,快進來坐吧。”
然後轉過頭,對女兒板著臉。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煮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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