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六皇子沉默不語,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他不得不為將來考慮了。
他不想因此而踏入深淵。
不管元初結局如何,都不是大梁皇室可以抗衡的。
儘管父皇背後有神秘勢力扶持。
但那始終是外力,而非自己的力量。
如今的問題是,要怎能才能逆轉困境,為自己的將來鋪好路?
他心思急轉。
就在這時候,又是幾聲慘叫劃破夜空,在小鎮回蕩。
六皇子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
不知道又是哪個道統的人被追上了,見了閻王。
那個元初,簡直是殺神在世啊。
幸好,當初在皇城時沒有把他徹底惹毛,沒有激起其殺心。
不然的話,整個皇室怕是早就沒了!
……
同一時間,小鎮學府後山。
鏡辭先生等人麵麵相覷,直到此時都未從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
他們有想過前輩突破大境界,能與那些道統抗衡。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前輩竟然以如此強勢的姿態,橫掃一切,摧枯拉朽,簡直如同割草般的簡單。
他們亦沒有想到,宇帝留下的秩序,竟然默認了賦予的終極氣運,可以抵消秩序裁決!
此時,秩序裁決並未結束。
一共有九擊,目前已經降下了六擊,還剩三擊。
前輩的終極氣運凝聚的道圖已經變淡了很多,氣運消散了大半。
估摸著,最後三擊應該可以承受得住。
“前輩那樣的存在,眼界果真遠非我等可比。
我們守護洞天漫長歲月,與秩序有著緊閉聯係,卻不知道終極氣運還能這麼用。
前輩不過才來洞天幾日,他便已經清楚了……”
他們很是感慨,天帝以上的存在,果真是深不可測啊。
“今晚真是大快人心!
雖然死的都是當世驚豔的人才,可這些東西毫無底線,將來未必就能出力對抗黑暗,反倒有可能倒戈相向。
前輩今晚開殺戒,也算是提前清理了毒瘤。”
“無所謂了,這些人隻是這個時代眾多精彩絕豔者中的極小部分罷了。
未來最頂級的強者有了,那便是前輩。
以前輩之力,隻要境界不弱於黑暗強者太多,當可橫掃一切。
至少,未來是不會輸了,就看怎樣能儘量減少損失!”
“熬了這麼多個紀元,總算在這個時代看到了完全勝利的希望……”
……
小鎮已經沒有了君無邪的身影,亦沒有了那些逃走的道統之人的身影。
他們已經逃出小鎮,向著山脈而去。
君無邪並沒有放過他們,依然在追擊。
他追出了城,進入山脈,再次截殺了一批人。
即便是在城內,眾人都聽到了從城外的山脈內傳來的不甘的怒吼與慘叫。
小鎮內的人們到此時依然噤若寒蟬。
元初今晚的雷霆手段與無情殺伐,這是徹底與上百個道統對立了。
他就沒有想過離開洞天之後怎麼辦嗎?
必然會遭到各道統的瘋狂報複。
還有他的宗門縉雲仙宗,也將麵臨難以想象的壓力。
落仙道土和雷極仙殿的高層,皆沉默不語。
他們心裡的是無比震撼的,同時也為縉雲仙宗的未來而歎息。
那些道統,肯定不可能吃這啞巴虧。
就算出去之後,及時將各道統圍攻元初的消息傳開,使得那些道統沒有臉麵明著找縉雲仙宗的麻煩。
但他們必然會暗中針對。
往後,縉雲仙宗的人不要說出渝州了,隻怕稍微離開宗門附近遠一點,都有可能被針對。
元初本人更是不用說了,將會麵臨各種暗殺,各種陰謀,各種算計……
“他還是太衝動了啊。
若是今晚不使用這般激烈的手段,往後的路或許還會好走些。
畢竟他現在尚未完全成長起來。
離開了這裡,沒有了秩序壓製,各道統能殺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或許道友多慮了。
元初這樣的人,擁有此等逆天的實力,一路走來,必然不是莽撞之人。
他以前可是散修,曆程何其艱難,做事必然分寸。
他敢這麼做,肯定有應對各種可能的自信。
況且,福緣洞天的福緣才開啟幾日,往後還有大把的福緣等著他。
他現在已經可以橫掃混沌境。
等到離開此地時,隻怕足以與起源境的強者對抗。
起源之境,已經是頂級道統主事長老級彆。
總之,他必然有自己的想法與打算。”
“也是,他不像是莽撞之人。
嗬,以前我們還想著自己的神子神女能與之競爭,現在看來,差距不小啊。
不過也無妨,隻要不成為敵人,倒也不影響什麼。
我看,同代裡,我們渝州最頭疼的,應該是他的同門華飛羽……”
“說起華飛羽,此次竟然未見他來此,甚是奇怪。
他怎會錯過此等機緣?”
“未必沒來,隻是隱藏了身份罷了。
華飛羽此人很是神秘,我們都看不透,甚至就連縉雲自己人都未必能看透!
他的身上藏的秘密太多了,還得到了完整帝藏!
以其為人來分析,華飛羽未來可能會是非常危險的人物,定要小心防備!”
……
這一夜,是所有的人不難眠之夜。
整個夜裡,小鎮上的人都沒有睡。
不管是外來的尋緣者亦或是小鎮的原住民。
他們熬了個通宵,一直關注著城外。
直到破曉時分,他們終於看到那個殺神回來了。
其身上全是血,月白的衣衫,被各道統之人的鮮血染成了血衣。
就這麼帶著滿身煞氣與血腥味回到了小鎮。
沒有人知道他進入山脈之後又殺了多少人。
但是從他身上的血衣可以猜測到,數量必然不會少。
在院子裡的時候,各道統的天驕之王就死了四五百人。
後來在小鎮內,又被追上擊殺了上百人。
保守估計,昨夜至今,各道統起碼有七八百人死在他的手裡。
這七八百人,大部分都是天驕之王,每一個曾經都是同代難尋對手的驚才絕豔之輩。
可卻被他如同斬草般的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