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水虺自湖麵衝來,君無邪並沒有選擇迎擊,反而抽身飛退,誘其追擊。
湖邊並非戰鬥的好地方,臨近水麵,很容易使得戰場轉移到湖內。
在這樣秩序規則強大的秘境世界,若是在湖內戰鬥,對於他而言是不利的。
而且這座湖泊太深了,難保裡麵除了水虺,還有沒有其他危險的生靈。
雖然他十分自信,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沒有必要給自己增加變數。
水虺可沒有想那麼多,看到他後退,以為他忌憚了,自信無比地追擊而去。
一前一後,兩者進入了湖邊的山林之間。
水虺身軀龐大,有二三十丈長,蟒軀有兩人合抱那麼粗。
其遊動之時,蟒尾左右搖擺,將四周的大樹全部崩斷,滿地狼藉,落葉紛飛。
當君無邪退到距離湖水大概數百丈距離時,他突然停下。
這麼瞬間的停止,便使得那水虺幾乎衝到了他的麵前。
可他依然沒有選擇反擊,腳下神秘符文綻放,刹那爆發極速,縮地成寸,似瞬移般,避開水虺共的攻擊,繞到其後方,截斷了水虺返回湖泊的路。
水虺驟然回轉身軀,一雙菱形的暗紅蛇眸,透著凶光,死死盯著他。
它不傻,修煉到這個境界,自是早已開啟了靈智,明白了這個人類的意圖。
眼前這個看起來渺小的人類,竟然打的是這樣的算盤,擔心自己將戰場轉移到湖泊。
它的暗紅蛇眸內,突然凶光迸射,張口嘶吼,展現神通。
其神通殺伐,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符圖,往前衝擊。
那些符圖,從其嘴裡衝出在時隻兩尺直徑,但是往前衝擊的過程中迅速變大。
形成了大小符圖,接連不斷地向君無邪碾壓而去。
一時間,滿地飛沙走石,殺伐之力帶起的罡風席卷開來,令四周的樹木摧折,景象駭人。
這一次,君無邪沒有再後退,也沒有閃避。
他眼神冷漠,掌指間混沌金血氣繚繞,迎了上去。
龍吟虎嘯,震動四野。
他的掌指,神力澎湃,力貫長空,一擊便將衝擊而來的符圖震碎,接著將後麵接著轟殺而至的符圖擊穿。
他身體往前衝擊,真龍猛虎隨行,似君王巡視人間。
龍虎勁,霸道無比,摧枯拉朽。
水虺的神通根本抵擋不住,全部被擊穿。
龍虎衝擊在了水虺身上,而他的掌指亦擊中了水虺,爆發出刺耳的金屬顫音,火星迸濺。
水虺的身體往後摔去,但它瞬間又昂立了起來,身上被擊中的位置,竟然完好無損。
這一擊,未能破水虺的防禦。
它的身體,宛若不朽仙鐵。
鱗甲上的秩序道紋亮起璀璨光芒,將殺伐之力全部磨滅。
水虺低沉的嘶吼著,傳出神念波動。
君無邪從這些神念波動中理解了它的意思。
它在說,人類,你隻是卑微渺小的蟲子,竟敢跑來挑釁,不自量力。
“看來,秘境秩序賦予的本不屬於你的力量,還有鱗甲上的秩序防禦道紋,給了你膨脹的自信。
那就讓我來試試,秘境秩序給你的龜殼到底有多硬。”
他話音落下,水虺就發起了攻擊,演化出了巨大的神形。
蛇頭從天上探下,張開大口,宛若虛空深淵般,要將君無邪吞下。
那蛇口直接往下吞來,將大片區域都覆蓋了。
方圓十數丈之內,所有的樹木全都被連根拔起,向著其嘴裡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大樹都被撕扯得粉碎。
地麵震顫,地表的一層厚厚的地麵,竟然都與大地分離,要被水虺神形吞入腹中。
君無邪身軀不動如山,雙腳生根般,牢牢貼著地麵,令那水虺神形的吞噬之力無法撼動。
與此同時,他身軀微微一震,身體四周的虛空內,浮現數十枚兵意凝聚的符篆。
這一刻,令人靈魂戰栗的殺伐之氣充斥整片樹林。
這片區域,天地間的溫度因此而驟降。
數十枚兵道符篆,皆衝向那水虺神形,在空中組合凝聚成一道劍氣。
劍鳴驚天。
劍氣逆衝而上,殺伐衝霄,直接貫入水虺神形口中。
那水虺神形的腹部,頓時亮起混沌金光。
緊接著,有許多刺目的混沌金劍氣從腹部衝出,令神形當場解體。
同一時間,君無邪腳踩行字訣衝向水虺,混沌金繚繞的掌指,對其軀體進行高頻率的轟殺。
水虺本來想避開鋒芒,奈何其速度遠不如君無邪,根本躲不開,隻能被動承受。
它頻頻吃痛,上半身瘋狂搖擺,蛇頭頻頻攻擊。
可君無邪距離它的身體太近了,幾乎是貼著它打,令它的攻擊很難奏效,根本攻擊不到。
儘管君無邪的每一擊,都被水虺鱗甲上的秩序道紋磨滅,但是仍令其肉身受到了衝擊。
隻是殺伐無法直接滲透其鱗甲貫入其體內。
水虺還是會感覺到疼痛,會遭受神力衝擊,使得身軀難以自控的因為衝擊力而搖擺。
它憤怒咆哮,想儘各種辦法,試圖拉開距離,擺脫這個該死的人類。
但它怎麼也做不到,十分的被動。
一時間,混沌金光爆閃,混沌金光每次綻放,都是君無邪的掌指拳轟殺在水虺的身上,鍛打仙鐵般的金屬之音響成一片,在山林間回蕩不絕。
水虺各種神通儘顯,試圖將壓製自己的人類震開,但每一種神通都被那個人類擊穿。
它每時每刻都在承受高頻次的神力衝擊。
那人類的神力太可怕了,即便是有秩序道紋護體,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秩序道紋磨滅殺伐會消耗秩序之力。
而秩序之力消耗之後,需要時間才能恢複。
眼下,它身上許多部位的鱗甲道紋內蘊含的秩序之力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繼續下去就要破防了。
水虺恐懼了。
它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人類!
怎麼會有人類強到這等地步。
這個人類的境界分明比自己低上許多,絕不應該是自己的對手才是。
它想逃,想逃回湖內。
可那個人類根本不給機會,一直壓著它打,每當它要逃離,就會被強行逼回去。
湖泊就在前麵,不過百丈距離。
可近在咫尺,卻猶如遠在天邊,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直到它身上鱗甲崩飛,鮮血濺射,劇痛鑽心,仍舊沒有尋到逃離的機會。
水虺鱗甲上的秩序道紋已經徹底沉寂了。
裡麵蘊含的秩序之力被君無邪生生耗儘。
如今,他的每一擊落在水虺身上,都令其鱗甲崩飛,血肉模糊,內臟被貫入體內的神力崩裂,片刻之間遭受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