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懷抱將他抱住,一股好聞的皂莢味充斥鼻尖很溫暖,讓他想起多年前那個春日,笑容溫暖的少女。
微熱的呼吸聲停在耳畔:“我不會原諒你的,陸月華。”
“再見——”
那一字一句敲擊著他的靈魂,如同附骨之疽,令他痛不欲生。好狠啊你,連謊話也不願意對我說一句麼?
他,真的,徹底失去了什麼。
意識模糊的那一刻,他的嘴唇張張合合似乎在說什麼,神情安然,仿佛要趕赴一場美夢。
“小姐,您實在是太冒險了。”樹叢裡走出一隻鳥,此刻正不讚同地看著她。
寧夏沒有作聲,輕柔地放下倒在肩上的陸月華,才轉過身來。
那兒已經站著四個人了,門神似地佇立在一旁,地上還躺了一個,密密麻麻地纏著,一動不動,看不清楚樣子。
“您不應該這樣做的。”那位據說常年跟在太翁身邊的侍從也一臉不讚同的樣子。
“陸月華是此次陰謀的執行者,連接了所有的執行環節。您怎麼可以這般失了戒心?萬一他是偽裝的怎麼辦……”
“我知道。”寧夏打斷道,微微低著頭,看著地上昏迷過去的陸月華:“我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至少跟過去好好告個彆,不是麼?”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良久,其中一鳥走上去將地上的陸月華扶起來。
“他,要怎麼辦?”
“送他回去吧,安全的地方,彆讓那些陸家的鳥找到了。”寧夏沉默了一瞬道。
“可是他……”難道大小姐打算就這樣放過這卑鄙之徒?
“好了,就按我說的去做。你們應該有帶彆的什麼過來的吧?”寧夏瞟了眼地上被捆綁著的不知名鳥。
“這也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寧夏蹲下身子,將懷裡的東西放進他的衣襟。
“真的再見了,我的摯友。”
“我累了。能不能送我回席家,我想睡覺。”寧夏撒嬌般窩在某隻侍衛大哥的懷裡。
他是陪伴席父一起長大的親衛,從小就看著寧夏長大,也將這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寧夏與陸月華的事,他看在眼裡,也無比痛恨那些傷害寧夏的家夥。
但寧夏的意願即是他的期望。既然她對那陸月華還存留著最後一絲善意,那就隨她吧。
“阿義,你將人送回陸家好好安置,彆讓他出來了。”他警告般看了扶著陸月華的侍衛一眼,絕了他的某些小念頭。
然後朝同伴點點頭,抱著寧夏往席家的方向掠去。
其他的就交給彆的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