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真君的震懾力自然是無比巨大的。畢竟在場的大多隻是練氣的小毛頭,即便是築基和金丹修士在元嬰真君麵前也不見得能多有底氣。
靈徹真君來這一遭,立馬就鎮得某些有心人不敢輕舉妄動,都歇了心思。就是剛才鬨事的那兩人也不敢繼續下去了,要鬨也得等到這位走了再說啊。
湖陽派一行人呢?自然跟見了救命稻草似的。靈徹真君可是他們門派的長輩,他的到來立馬就驅散了眾人的迷茫和不安,與剛才處境何止天壤之彆?
彼時他們主心骨倒下了,真真是一群幼弱,毫無戰鬥力可言。雖然有寧夏照看,但畢竟不是自己門派的人,所以心中難免揣揣然。
這會兒可以說是真真正正來了個大靠山。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大石,徐良終於有救了。天知道他們有多害怕自家師兄等不到門中長輩來救就廢了。
“阿爹!”
“見過真君。”
“師伯!”
叫什麼的都有。湖陽派一行人自覺地靠攏過去,一副找到主心骨的樣。
湖陽派近期有喜事,大家都忙得很,靈徹真君也忙。按說他本也該在宗門裡忙各項事務的,偏偏他愣沒法放心外出遊曆的小兒子。
把人托給寧夏之後,他在宗門裡待了兩天就後悔了。後悔那時候怎麼沒把人敲暈帶回來,省得在外邊遇危險受罪。
左思右想,他還是決定來這邊等著才安心。留下兒子們在宗門裡欲哭無淚,因為他們爹把剩下的任務分發給他們了,自個兒倒是一身輕跑去山市城接他們小弟了。
靈徹真君大概在外邊等了九天左右,還沒等回來人,這已經超過以往浮雲島試練的日子,實在是令他不安至極。
他今日一大早就起來了,有種莫名的預感,早早便使了人在山市城各處等著,尤其是他們集合的那個地方。
於是寧夏等剛回來,靈徹真君的人第一時間就蹲到了消息。兒子控果真是很執著。
反正靈徹真君的火速趕來替他們解了是出問題,該說是一種不知好壞的變化。
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他還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麼?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這麼驚異。
小兒是個什麼樣的人?純善、嬌氣、稍稍有些怯懦,雖然這一年來有所改善,但還是小孩子一個,長不大似的。
靈徹真君知道,卻從未想過去改變,也沒必要去改變。以他這個小兒的天分,做什麼都是強求。反正隻要有他們這些父兄的保護,平平安安一輩子也不錯。
可忽然間有一天,他自個兒變了,從保護罩裡走出來,不知不覺也有了一種強者的氣質。靈徹真君有,他的兒子兄弟也有,唯獨不曾出現在謝石身上的東西。
不是身體資質,而是一種精氣神上的氣質。衝勁、憧憬還有野心,為了所求之道願之一死,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今謝石身上也有了。這讓靈徹真君既自豪又失落,他的寶貝終歸長大了。
若是謝石知道他爹跟他見麵的一瞬間想了這麼多,定會哭笑不得。
他不就是長大了點,竟然惹得親爹想了這麼多,他以前在對方眼中有多廢啊。其實成長了才是正常,畢竟他們在浮雲島可是戰戰兢兢地待了半年多,能不長麼?
“走吧,咱回去。”靈徹真君來去如風,震懾了一乾宵小,領走了所有的湖陽派門人。哦,隨便還領走了一個寧夏。隻留下一群被震懵的各派子弟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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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是哪裡?”
“……我怎麼會在這?”
“難道這也是陰謀?把咱們都抓來這裡,那賊人到底要做什麼?”
曠野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群人,緊閉著眼,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散落了一地,跟剛剛被賊人洗劫了似的。
有人剛剛醒過來立馬就開始瞎嚷嚷,曠野上此起彼伏,喚醒了更多人。很多人懵懵懂懂地醒過來還分不清東西,很久腦子才清醒了些。
不、不是,這又是哪裡?好像不是浮雲島上的任一個地方吧。
他們到底……在哪裡?
這是他們祖輩自生下來就沒有見過的廣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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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麼?”曲尊長轉頭看向後頭的一大片人,俱是穿著形製相同的貪狼鐧服裝,裝束備整。
“諾。”
“那就走。”走向新的未來。
他們前頭屹立著一座恢宏的城池,上書“雲鼎”。
他們看不見的上空,巨型的劍藏在雲霧間,影影綽綽,劃過天際留下一抹淡淡的紅色流光。
那個關於“紅姬”的故事從此消匿在曆史的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