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那句話戳到他的點,他忍不住勾唇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寧師姐也不賴,身上銳意更勝,那場比鬥我也看了,當真是劍氣逼人。”
“咦?那次你有來麼?我怎生都沒瞧見你……”
兩人一來一回,氣氛很快就回複到正常的狀態,之前那種莫名而起的疏離感與異樣感也隨即消散乾淨。
最後寧夏也沒有追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是有些好奇,人各有生活嘛,彆人不主動說,她也沒必要追著彆人不放。就當是新形象——
不管怎麼說,他始終都是她認識的那個謝石,對方的眼睛如是告訴她的。
“……快走。我爹早就在那邊等了……”
兩人馬不停蹄地往客院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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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門口的人頓了下,低低地回了聲,似乎沒有回應的。
“明日的大比可是準備好了?”
“……”
“你的對手是誰?”
“一個內門弟子。”
對方聞言卻是有些驚喜了,也不顧對方逃兒似的身影緊緊跟在後邊追問道:“內門弟子麼?叫什麼名字?知道他的信息麼?可有名氣……”全然沒發現前邊的人已經在微微顫抖。
前邊的身影猛然一停,後邊那人一個沒注意沒差點碰了上去。
“夠了!”郇嬌低聲道,結尾處的聲音都是抖著的,很是憤怒的樣子。
跟在後邊絮絮叨叨的人被鎮了下,驟然失聲,隻是不多久像是被刺激了一樣說得更大聲了。
“你這孩子在說什麼話呢?我是為你好,竟然還對我吼。有你這樣對母親說話的麼?沒有我哪有你今天,你那死鬼爹說不得早就將咱們拋到一邊了。”
郇嬌聽著這些她幾乎能背出來的話語,越發心煩氣躁,甚至產生了一種立馬把脖子給割了都不想再聽這堆又臭又長的車軲轆話的錯覺。
好吧,其實是誇張了,但是這段話語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次數真的是數都數不清了。從小到大,她的這位母親拉扯著這麵大旗對著她哭了都不知多少回。
開頭的時候她真的是相信的。
畢竟身處一個人丁興旺的修真家族,崇尚利益論的家族,多情又無情的父親,以及像菟絲花一樣卻又閒不下來的母親,她其實還是更傾向後者一些。
單純如她還覺得父親寡薄,母親這般柔弱,正需要她的支持才能在那個大宅門生存下去。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就看清楚那副藏在柔弱麵具下的真麵目。
這哪是什麼菟絲花?嗜人的霸王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