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說的是那個年代的“有翅生物”常常饑餓,於是他們向一口猩紅的深井獻祭自己的獵物,大地的走獸和空中的飛鳥會三倍地重生,使他們得以果腹,“赤阱”由此誕生。
但佚失不明之源本不可描述,欲壑難填者必將被猩紅的血液填滿成池。
這奇怪的定冠詞用法引起了我的注意,難道“星軌”和“赤阱”是神名?是我未曾聽聞過的見證之主?其中究竟隱喻著怎樣的演化過程?」
“星軌?各種最好的樂器?.”
很自然地,範寧再度把眼神移到了前方少女手持的長笛上。
在強大的吸力之下,地麵磚石開裂,塵土飛揚,一幢幢小木屋拔地而起,所到之處幾乎成為了一片廢墟,以及,餘下一個個冒著濫彩煙塵的深坑!
而且除了那些從後室中帶出的“樂器”外,範寧感覺在這一片狼藉之中,有很多圍觀的“村民”都消失不見了!
“墓碑在那裡。”瓊伸出手中的長笛。
廣場儘頭的虛無之處,高度不甚引人注意的矩形石板上,刻著“Дмитрий·Дмитриевич·Шостакович”的俄羅斯語,以及用“DbECB”四個音符構成的肖斯塔科維奇“DSCH”動機。
燈塔的光輝從後方天際處射出,照亮了墓碑上流動的肥皂薄膜。
“我不知道這首《第九交響曲》是怎麼樣的,致敬的環節得靠你來完成,不過有‘星軌’的雛形在手,幫伱建立與這些樂器的高深聯係,對你控製音響效果也會有一定幫助。”
現在不是對其他細枝末節進行過多討論的時候,範寧點點頭,隨手卷起了地上的一根爛木條。
弦樂器奏出輕鬆閒適的降E大調主題,連接句引出長號呆板的四度音程細碎的小軍鼓敲奏,隨後短笛在高音區吹奏出一長串詼諧的嘲諷式語調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九交響曲》逐漸取代了顱內響起的斯克裡亞賓《白色彌撒》。
兩人隨即往燈塔的方向騰空而起。
過了好幾分鐘,F先生都沒有出現,這讓範寧的推測得到了半個證實,心中鬆了口氣。
此人神出鬼沒,也許仍然尾隨到了B105,甚至聽見了這部作品,以他的記憶力和靈感,也許不出多時便能複述這部作品.
但總是存在一個不短的時間差,己方在去往燈塔的通道上,足以占得先機了。
“說實話,父親在選曲時似乎也帶上了一定的寓意啊,討厭‘被安排’的寓意”
當初1945年,蘇聯衛國戰爭落下勝利的帷幕,恰逢肖斯塔科維奇在構思《第九交響曲》,那位領袖希望他寫一部和貝九一樣的、恢弘崇高的、末樂章帶合唱的交響曲,來歌頌自己想歌頌之事,結果肖斯塔科維奇卻寫了這麼一首短小、揶揄、充滿著諷刺意味的、戲謔曲一般的交響曲.
“叮咚——”
飛行的途中手機日誌提示聲又響。
「在這種自然法則和輝光七色全然崩壞的地帶,不知道人體內部的生理規律是否還能和外界保持一致?
人的感知已經徹底失靈了,但如果生理規律尚且一致的話,那調查小隊進入B105恐怕有近十個月了,因為愛麗絲·唐娜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
“預產期?”範寧突然瞪大雙眼。
一種混合著惶恐和期待的情緒充斥了心頭,用爛木條控製音樂進行的另一隻手,節拍也慢了下來,飛行速度也慢了下來。
自己過往的某些重重迷霧,這篇日誌會揭開其中一角麼?
「他的名字就叫卡洛恩·範·寧吧。
為了讓1號鑰匙能在之後特定的時間節點發揮作用,範寧的降生非常關鍵,而且對於他自己,那個在第0史已經被徹底抹除的他自己這是我唯一一次能救我兒子的機會!
愛麗絲的肚子已經做了足夠保險的偽裝處理,隊員們不會知道,我已經在出發前升到邃曉三重,我的合作人留下的幾個手段,也讓我暫時擺脫了危險份子的注視,隻是最近需要更加注意柯林那個傻叉,少跟他起點衝突是最穩妥的,要麼,徹底和隊員們分離走散也行。」
救我什麼?那時我還沒出生,我怎麼了?這幾段話看得範寧一頭霧水。
什麼又叫自己在第0史已經被徹底抹除了???
如果說看到這裡隻是困惑,接下來的一段話,差點讓飛行中的範寧的手機脫手!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個女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