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怨氣嗎?”
“我有。”
“為什麼有怨氣?”
“因為不公。”
“何為不公?”
“活的不快樂。”
陽光明媚,兩個人影正在樹蔭下盤腿而坐,盯著各自目不轉睛,秀長的發絲隨風飄逸,兩肩平坦,雙手放於膝盤,形若仙人,風吹衣動,散發出陣陣香味,說話淡雅,討論著各自的心聲。
兩人麵紅耳赤,一問一答,時而感到羞愧,時而又感到憤怒,盯著各自緩緩站起,刹那間沒了仙人的寧靜,互相對掌攻擊,一人瞬間不見蹤影。
啊!
這人的脾氣突然暴躁,朝天兒一吼數拳打出,靈動的身體猶如閃電,快而不慢,每一拳都有威力,那棵大樹幾下就被打斷,方才消停。
這人喘著粗氣兒,臉上也是汗如雨下,鮮血在手背間緩緩流下,拳頭攥的很緊,又突然笑了起來,整個人累的跪在了地上,時間靜止,看向了天空。
“為什麼?”
這人又吼一聲,臉上頓時有點落寞,眼神中加雜了諸多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隻能發泄於這裡!瞅著那一望生恨的城池,想著那千奇百怪的人心,失落與無助在壓抑著心情,仿佛一切努力都是白廢!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人心如死灰,目光呆滯無神,踉踉蹌蹌的在次回到了樹下,將斷裂的樹枝從地上撿起,又瘋又顛的朝向了自己身體,猛然間就刺在了胸口。
鮮血染紅了衣服,疼痛使人感到麻木,這人的心情總算回歸平靜,雙手緩緩抱頭,身體蜷縮於地,嘴角抽動,心情低落,瞬間就哭出了聲來。
“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這人泣而譴責,在地上翻來覆去,不停的用手抽打著自己的頭部,蹬腿兒顯得非常急燥,眼裡儘是不理解與怪怨,根本平複不下來心情。
“崩兒,你怎麼了?”
這人掙紮自殘,耳邊響起了一位婦人的聲音,看到他這般模樣莫名的有些傷感,走上前摸向了他的額頭,儘是關愛與疼惜,悲憐與自責!
婦人年老體弱,說話間有喘息之聲!衣服也顯單薄,走路彎腰駝背,頭發花白,手拄拐杖,右腳有些殘疾,緩緩坐在了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唉聲歎氣道:“崩兒,你這又是何苦呀?為娘的看著難受、難受呀!”
這人眼含熱淚,聽到婦人的話緩緩跪在了她的身前,壓抑的心情實難平複,對著婦人叩頭,向著自己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泣道:“母親,我對不起你,是兒子不孝!我恨他們那些人,他們欺負我寇崩沒有本事,我一定會殺了他們,為我的父親報仇。”
“兒呀!”婦人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流下,何償不想替丈夫報仇!奈何以年過花甲,終究被歲月磨平了脾氣,縱使如針被紮在胸口,現在也沒有了複仇的心思,隻望眼前之人平安無事,便是最大的心願!泣道:“崩兒,一切都以無力回天,就此放下吧!”
“母親,我放不下!”寇崩此刻披肩長發,淚水濕了衣服,整個人憤怒的起身,數拳又打在了樹上,回想著過往的屈辱眼裡儘是殺氣,朝天兒吼一吼又跪於地上,不甘與怨氣刺激著心態,怒道:“父親,我會殺了他們。”
婦人的臉上儘是悔恨,寇崩能變成這樣都是自己的原因,若沒有那次事情或許他還是個正常的孩子!不儘又想起了當初!寇崩的父親被一群人圍在家中,吵著鬨著要他還債,然此刻家中就他們三人,街坊鄰居都在看著熱鬨,數十人拿著棍棒隨意打砸,竟然無一人上前阻止。
家裡本來就窮,如此一鬨更是雪上加霜,寇崩的母親祈求他們寬限時日,可這群人根本不給情麵,竟當場打死了寇崩父親,甚至放話不還清債款就要殺了他們,使的寇崩母親瞬間暈死過去,引的街坊鄰居議論,嘲諷聲不斷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