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如磐,山澗每一刻都在暴漲,沿著斜坡往外灌,延伸出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溪流。
其中一條溪水淌到袋豹跟前。
支狩真眼睜睜瞅著小人順流而近。他大概一尺多高,頭戴一不定是支氏暗伏的接應,來防自己一手。
支狩真心中一動,故意問道:“老丈可是鼻子不太好使?這位先生衣衫潔淨,哪有什麼醃臢味?”
阿蒙哼道:“這廝哪裡乾淨了?骨子裡儘纏著天憎人怨的孽氣!小相公也是不曉事,咋和這醃臢貨色廝混在一塊兒?少不得要折了自家的福報!”正嘮叨著,瞥見王子喬漠然投來的眼神,駭得心頭一跳,這賊廝鳥又要耍橫,小老兒且不與你計較。
他趕緊一點篙子,筏子飛也似地射出去。
水流湍急,遍布山野,筏子猶如穿花繞樹,曲折靈動滑行。天迅速黑下來,四麵山林影影綽綽,閃過一條條粗亮的白線。阿蒙摘下笠帽,輕輕一拋,小笠帽落在支狩真頭上,卻是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小相公,莫要淋濕身子,染了風寒。”阿蒙摸摸腦門,頭上又憑空多出了一頂小笠帽。
支狩真隻覺一縷陽氣透出笠帽,遊走全身,暖融融的好不愜意,連濕衣都迅速乾透。沒過多久,笠帽又散發氤氳藥香,芳醇平和,沁入心脾,令支狩真疲意頓消,腹中也沒了饑餓感。再過片刻,一滴滴清涼異物從笠帽滲出,投入支狩真頭頂心。他全身一凜,毛孔膚竅紛紛張開。忽地,一口濃痰衝上喉頭,支狩真猛然咳出來。
這口痰落在水麵上,色澤發黑,腥臭撲鼻。支狩真頓感一身輕鬆,像是甩掉了個沉重的包袱,舉手投足,輕盈靈巧,內腑舒暢通透,虧耗的氣血居然增補了一些。
伐毛洗髓!支狩真吃驚地瞧了一眼阿蒙,這頂小笠帽竟是伐毛洗髓、提升體質的天材地寶!而阿蒙隨隨便便就給了自己!
這便是坊間傳聞的怪賜奇遇?僅僅因為自己入了阿蒙的眼緣?支狩真越發疑惑。巫靈為天地所鐘,怪由天地孕育,莫非是巫靈的緣故,才讓山怪覺得親近?
筏子駛過一處山腳,穿出密林時,阿蒙突然篙子一抖,從水麵上挑起一個漂浮著的野果,遞給支狩真:“小相公,來嘗嘗這玩意兒!”
這枚果子大如核桃,白似牛乳,破了皮,露出裡麵殷紅似血的果肉,像舌頭一樣軟滑。支狩真遲疑了一下,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小口。
“乾你妹啊,痛!”野果迸出一記尖叫。
支狩真放下野果,仔細瞧了瞧,鮮紅的果肉似舌頭一個勁顫動。他訝然道:“老丈,這是萬金難求的長舌桃?”長舌桃是蠻荒異種,百年開花,百年結果,入土即逃,遇水則僵,同樣是補血煉髓的寶藥!
阿蒙擺擺手:“區區一個野果子,也值當大驚小怪?小相公莫要滿口‘金啊銀啊’,恁地落了俗套!”話雖如此,臉上卻洋洋自得。
支狩真拱拱手,接著咬向長舌桃。不管此怪是何居心,先享用好處再說。
“乾你娘啊,真痛!”
“乾你祖母啊,痛極啦!”
“乾你老祖宗啊,痛死啦!”
……每咬一下,長舌桃便怒罵一聲。支狩真吃得齒頰留香,溢流,肺腑仿佛從裡到外被洗滌了一遍,清爽極了。用完長舌桃,他忍不住打個噴嚏,汙濁的鼻涕噴出來,又經曆了一回伐毛洗髓。
而這不過是開始。
筏子一路深入蠻荒,晝夜飛逝。阿蒙或是捕到一頭三花蝦;或是潛入水底,挖出一根人麵參;又或是從樹乾上揭下一片車馬芝……吃得支狩真瞠目結舌,睡意全消,短短數天經曆了七次伐毛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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