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之後,老者抬起頭看向眾人,輕聲道:“五抽一。”
“這麼高?”
“五抽一?”
“兩成?”
眾人驚呼了起來,眼中滿滿的震驚之色。
“和我想的差不多!”
中年男子怔了怔後點了點頭,隨即解釋道:“目前海貿的貨物在東非一帶是翻了六倍,回程的貨物能翻三倍到四倍。
但隨著商船的逐漸增加,東非一帶的貨物能翻上三倍,而回程的貨物頂多翻一倍、甚至隻上漲五成。
為什麼?因為出口的市場是由我們控製的,多供應就會價格降低,少供應就會價格上漲,朝廷肯定會用少量的大明貨物換取大量的東非貨物,將價值和利益最大化。
而回程的貨物是要讓大明的百姓購買的起,如此才能讓銀子流通,所以注定了不可能讓回程的貨物價格太高的。
一萬兩銀子貨物在海外是三萬兩,回來就是四萬五千兩,除去成本一萬兩,進出的稅收一萬一千兩,以及各種運輸等等成本,差不多要扣除兩千兩。
最終淨利潤是三萬兩,依舊是翻了三倍左右。
而大明內陸的貨物,從蘇州到北京,普通貨物如糧食必須品等隻有兩到五成,絲綢茶葉等在五成到兩倍,高端的如海外來的和壟斷性的貨物大概在兩倍到五倍,甚至更高。
海貿的這個利潤相對於內陸的商貿雖然高了一些,但要承擔海貿的船毀人亡的風險和蒸汽機商船高額成本。
可問題是,海貿的供需可以由朝廷來調整,利潤可以一直控製在一個相對平穩的數據上,而境內的就沒法來控製,完全是由市場自行調節的。
換做是你們,你們會選擇海貿還是內陸?答案肯定是海貿。
所以,綜合看下來,五抽一的稅率並不算高。”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皺著眉頭,手指在有規律的掐動著:“按照我的估算,單單是東非和印度半島,每年的商稅都能達到兩千萬兩以上。
十年的時間,大明至少有七八千艘商船在海外各大陸往來,海貿商稅至少能達到五千萬兩,
加上大明的十一個互市和大明境內的行商、坐商,每年估摸著能有一億兩的商稅。
再算上田賦、售賣商船、各種技術專利的費用等等,每年朝廷有一億三四千萬兩的稅收和進項。
你們覺得朝廷有這麼銀子能不能自己修建官道?能不能讓大明境內的銀子給流通起來?
所以不是我們在幫朝廷的忙,而是朝廷再讓我們賺銀子,這其中的主次我們要分清楚。”
眾人懵了,實在是這一茬他們沒有細想。
經過大哥這麼一算,如果朝廷調整稅率為五抽一,那還真沒有他們什麼事兒。
這一刻,他們的臉變得羞愧之色,著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們是不是以為朝廷隻有調整稅收這個一個手段嗎?”
“如果你們這麼認為,那麼隻能說你們被利益蒙蔽了雙眼,蠢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