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身殿的氣氛變得越發壓抑。
很快便有太醫趕來,秦風等人自然讓開。
慶皇又重新坐在皇位上。
秦風等兄弟雖著急,但也隻能瞧著太醫在那裡忙活。
更瞧見太醫已經顧不得稟告,直接抽出了銀針,對著秦標就插了下去。
不多時,秦標身上便已經出現了許多銀針。
秦風瞧著揪心,最近這一年來,秦標一直都好好的,身體也沒出現太大問題,大慶的一切都在向著更好的去發展。
卻突然遭遇了這檔子事兒。
就差那幾個月,秦標就登基了。
卻出了這檔子災難。
秦樉至今仍坐在地上,手都有些哆嗦,慌張的不行。
在嘉峪關外,麵對西番的數十萬大軍,他都沒有怕過。
可此時怕的不行,不斷的望向慶皇、秦棣、秦風的身上。
想要從父親兄弟這裡,尋找到一些安慰。
他這一輩子。
都活在秦標的陰影之下,秦樉也早就習慣了有父皇大哥的日子。
可好好的。
秦標突然就這個樣子了,就當著麵。
秦樉也怕,也迷茫,也慌張。
秦棣靠在柱子上,望著殿外的方向,根本不敢瞧著躺在地上的秦標。
哪怕是他,瞧見秦標身上施展的萬般手段,也害怕。
他是曾覬覦過皇位,但從內心上,不想大哥出事兒。
秦博在殿內狂跳,亂的不知所措。
唯獨見慣了生死的慶皇跟秦風,尚且能保持著冷靜。
在遼地。
秦風見慣了生死,更親眼瞧見許多親如兄弟的麾下,曾為了自己死去。
他想儘一切辦法,讓遼人跟著他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好。
甚至開始碾壓東胡人,碾壓一切敵人。
可麵對天地的力量,麵對秦標就躺在謹身殿的地麵上,秦風卻是覺得那麼的無力。
他能衝鋒陷陣,掃滅敵軍。
哪怕是一統寰宇,秦風覺得自己此生應當也能做到。
可秦標就躺在這裡,秦風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這次的敵人。
又是誰?
這一刻,秦風更進一步的理解了,什麼叫天地無情。
在天地自然的麵前,人類是如此的渺小。
哪怕此刻秦風如同始皇帝一般,瘋了似的去追求長生不老,恐怕也是空枉。
在天地的麵前,無論皇帝、藩王、還是平民百姓。
當真就是一群蟲子一般,在漫長的歲月中,不過在這方天地間留下了些許痕跡罷了。
隻不過帝皇藩王。
能在這方天地間留下的痕跡更多。
可對無情的天地來說,終究如若螻蟻般,是那麼的脆弱。
秦標最終被抬出謹身殿了。
“太子在昏迷,什麼時候能醒來……不好說。”
有老太醫跪在謹身殿上,向慶皇彙報著。
隻不過秦風能瞧見,他藏在寬袍大袖下的年邁軀體,顫抖的很厲害。
慶皇坐在禦座上,眼神望著大殿,哪怕胸膛中有無儘情緒,此時也隻能彙聚成一句話。
“朕。”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