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想道歉,可以直接過來,小姐平素都很少出門,絕不會撲空。”
“寫個信來約,萬一小姐還生著氣,也不會去赴約的,這信倒是顯得多餘了許多。”
“是啊。”
謝昭昭唇角彎彎,將那封信夾在指尖,任由冷風吹的那信紙飄起又落下,“真多餘。”
……
梁王府
夜色深濃,一個青衣管事一路快步到了住院廂房內,欠著身子說“信送過去了,寶祥樓那邊也準備好了,隻要她一進去,立即拿下,保準叫她在京城消失的悄無聲息。”
“好。”
屋內沒有點燭火,梁王坐在床弦上,滿麵陰影,看不清楚表情,但可以聽得出聲音陰冷無比,“這個賤人,等拿住了人,便將她丟到幽州軍營去!”
“殿下的意思是……衝、衝軍妓?”
“不然呢?”梁王冷笑,“能服侍本王麾下將士,是她的榮幸。”
青衣管事雖早有心裡準備,但聽到梁王親口下令,還是忍不住背脊寒毛直豎,“可是、可是……”
“她可是涼國公最疼愛的女兒,開平王的外孫女啊,而且定西王殿下還鐘情於她,萬一被發現了……”
“你不是說保準消失的悄無聲息麼?”梁王陰沉沉地說道“既然動了手,那便得將她踩到爛泥裡麵去!”
“至於什麼謝家,於家,還有雲祁那個臭小子,本王遲早要和這些人全部翻臉,如今就拿謝昭昭先行開刀!”
管事欲言又止,最終又不敢說話。
梁王陰笑道“到時候先讓你嘗嘗鮮。”
管事沒覺得榮幸,身子反倒僵了僵。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隻是這位主子爺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如今也隻能怪那謝七小姐命不好,竟然得罪了他。
“雲姍怎麼樣了?”梁王忽然問。
“回殿下。”青衣管事連忙回道“這兩日情況已經好多了,隻是時不時還會吐白沫,吃的也不好……殿下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
梁王厲聲道“你這條狗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他厭憎那個病,恨之入骨,哪怕平素對雲姍縱容寵慣,在這個時候也絕不可能跑去看一眼。
那會讓他想起許多不願想起的事情,情緒失控。
青衣管事連忙跪地求饒“小人該死。”
“滾。”
梁王低喝一聲,管事趕忙退到了外麵。
三日後,梁王親自前去寶祥樓看那一場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大戲。
梁王進去之後便到了樓上雅座去,“她什麼時候到?”
“約的是下午。”管事低聲說道“再過一刻鐘怎麼也該到了。”
“好。”
梁王冷笑道,“本王就等等她。”
樓內幾乎全換上了自己人,隻要一踏入這座寶祥樓,那便插翅也難飛!
這時,門板處傳來輕叩。
管事快步上前將門打開,從夥計的手上接過茶水,轉身送到梁王麵前去,“殿下先喝杯茶,慢慢等。”
梁王“嗯”了一聲,端起桌上茶盞。
那送茶的夥計順著雅座沒有關利索的門縫瞧著這一幕,唇角幾不可查地勾了一下,而後欠著身子下樓,往後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