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脆響,整個卡座頓時一靜。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向發出動靜的顧修景。
在場人都知道他跟藺傾川的矛盾不小,所以聽見顧淑提起後者時,心中一片埋怨。
果然下一秒顧修景就發火了,他們都得被牽連!
顧淑像是沒看見其他人眼中的怒火,徑自對上顧修景發紅的雙眼。
她停頓一秒,捏著包包的手用力,“你也知道吧,藺家本家最近針對藺崇武他們這事。”
顧修景眉頭微動,重新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原本桀驁不馴的雙眼紅血絲遍布,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青少年,倒像一個酗酒數年的社會人士。
“繼續說。”
“那兄弟倆給藺傾川下了藥,恐怕剛上台就得出醜。”
顧淑想到到時候的場麵,也忘了害怕,語氣裡都是幸災樂禍。
要是她嫁給了藺回,看在藺回的麵上,她說不定還會幫忙攔一攔,至少不會讓藺傾川在整個學校的人麵前丟臉。
要怪就怪他們一個兩個都瞎了眼!
看不上她這個有家裡做後盾的,反而對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助力的虞京墨各種殷勤!
“下什麼藥?瀉藥?”
不用等顧修景親自開口,他旁邊的兄弟們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了。
既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想討好顧修景。
果然顧修景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氣氛也沒有那麼僵硬了。
顧淑撇了撇嘴,“當然不是瀉藥。”
她神情中帶著些許不屑,“瀉藥對那兩個人來說怕是都不夠解氣,自然用的那種下三濫的藥。”
顯然顧淑非常看不上藺崇文兄弟倆的行為,卻不妨礙她用這件事從顧修景這裡得到好處。
話音落下,一時間居然沒人開口。
這做法不可謂不惡心人,即使他們也看不慣藺傾川,第一時間還是覺得藺崇文兄弟倆手段陰毒。
不過又想到這兩人馬上就要被“流放”出國,以後回不回得來另說,有藺家盯著,在那邊肯定也過不了什麼好日子。
那他們此時不管不顧的行為好像還說得過去?
就是不知道他們家裡能不能承受那位藺總的打擊報複。
一時間在場人心思都轉了又轉,到底雙方都跟自己沒什麼關係,過了最初的驚訝後,都樂得看戲。
顧修景沒說話,隻那布滿血絲的眼裡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過了好半晌,就在眾人以為顧修景對藺傾川的事不感興趣時,他突然開口:
“藺傾川沒有那麼蠢,而且盛華的安保也沒有那麼差。”
光是想把亂七八糟的藥帶進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顧淑不太清楚,但她想到藺星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時,信誓旦旦的模樣,莫名也覺得肯定能成。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顧淑也懶得深思,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就等著看好了,事情一出肯定會被人發到網上去。”
就算藺家迅速做出反應,藺崇文他們肯定會不停地發照片視頻,隻要時刻關注就不容易錯過。
顧修景沒再說什麼,顧淑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沒錯,一直拿著手機時不時刷新一下微博。
眼看晚會已經開始四五分鐘,網上還是沒有什麼相關消息。
盯著周圍不算隱晦的各種眼神,顧淑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就在她也開始懷疑的下一秒,終於刷出來一個“盛華晚會”的話題。
她想都沒想就點了進去,有些得意道,“我說能成,這不是就來了嗎?!”
一圈兒人裡將近一半都沒忍住打開了微博,因為努力壓抑著身體的真實情緒,臉上表情變得有些怪異扭曲。
八卦是一部分原因,剩下一部分也許是一些不可言說的陰暗思想。
這幾個月來,眼看著藺傾川逐漸成了自己父母口中“彆人家的孩子”,各自心裡是什麼滋味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顧修景沒有動作,自顧自喝著酒。
但一杯之後,他放下了幾乎沒離手的酒杯,拿起甩在一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