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試就讓你試嗎?你壞了我的營生該怎麼賠償?”班主一雙眼睛眯起來,冷冷道:“可以讓你試,也好讓在場的諸位百姓做個見證還我一個清白。
但是,你如果沒變出來什麼,今日的事,你至少拿五十兩銀子出來!你是願還是不願?”
“好!我白景行豈能怕你?”白衣男子也直言答應了下來,道:“把你的猴兒拿過來吧!”
“哼,拿去!”班主把猴繩扔到了白景行手上,雙手抱胸一臉不善的盯著對方。
白景行接過,一臉不忍的摸了摸兩隻小猴腦袋,道:“你們彆擔心,我這就施法幫你們解脫了地獄般的磨難!”
他從腰間取出了一尊小香爐,上麵刻著一個古字“柳”,然後拿了三根香對天一拜,對地一拜,再對香爐一拜,口中念念有詞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柳仙為尊,弟子白景行,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特請您老人家來助之。三香紫爐上青天,四方弟子拜虺山。柳仙柳仙萬世昌,弟子請神!”
圍觀的眾人看到他這副模樣都是議論紛紛,也有不少人都討論。
“這人是拜柳仙嗎?我們怎麼沒見過這種拜法?”
“這是柳教的真弟子嗎?”
“柳仙真的會顯靈嗎?我拜柳仙幾個月了一點靈驗的感覺沒有啊,會不會是這柳仙法力不高啊?”
“噓!彆胡說。你才拜了幾個月啊,人家都是拜幾年幾十年的,甚至有的世世代代都拜柳仙,這樣的人家啊,隻要一求什麼,柳仙就會給什麼!”
……
白沚愣了愣神,這些人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說法?他這個主教神都不清楚還有這些事?
不過眼前這個白景行,倒是個不錯的出馬弟子,天生陽體陰骨,通陰入魂最為合適,更能承接他的太陰之力和香火神力。
而且,其還天生具有陰陽眼,能看到常人不可見之的鬼怪。
這樣的好苗子,他以前都沒發現。而且看樣子這小子還是剛剛入門的出馬弟子,就敢與這些行走江湖的術士一爭長短,解救苦厄,可見心存慈悲。
隨著白景行念念有詞,那升起的香煙竟然緩緩凝聚了起來,化作一層淡淡煙霧,籠罩在了兩隻小猴身上。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驚呼出聲。
“哎呦,你看,這煙,這煙怎麼好生古怪?”
“你傻啊,這肯定是柳仙顯靈了啊?”
班主瞥了一眼,隻是冷笑一聲毫不驚慌,就這點淺顯的道行還想和他苦修幾十年的畜靈法一爭高下?
果然,那煙霧籠罩兩隻小猴身上,隻能讓兩隻猴子痛快掙紮,卻絲毫不見人形。
班主嗤笑道:“這人就是人,猴子就是猴子,我怎麼可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你小子,不行就趕緊停手吧,也少讓我的猴兒受些痛苦。”
“哼,休要猖狂!”白景行見狀奈何不得這法術,就猛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出了兩滴血落到小猴身上,默默念著咒。
不一會,兩隻小猴竟然開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班主神色一厲,手藏在衣袖裡打開了一個小瓶,從中飛出一隻馬蜂,落在了正施法的白景行脖子上狠狠蟄了他一下。
“嘶~啊!”
白景行吃痛叫了一聲,登時分了心,凝聚起來的煙霧紛紛散去,小猴也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耍詐!”白景行怒道:“哼,一次不行那便再來一次!”
“嗬嗬,你小子可彆想著逞能了。我聽說有些野蜂是有毒的,蟄中人可是會死的。你再不去壓毒,隻怕……”班主得意一笑,似有似無的警告了一句。
“你這江湖術士,喪儘天良,可知舉頭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白景行捂著脖子道:“你暗中下手阻斷我施法,就是說明你已經心虛了。自己做過的虧心事瞞得過彆人,可卻瞞不過自己。”
“你這小子,當真是找死不成!來砸我的場子,還來咒罵於我,真當我吳三頭這個班主吃素的嗎?來人,把這小子給我狠狠打一頓扔出去,再拿走身上的錢財當作是給我們的賠禮了!”
“是!”三個膘肥大漢當即走上前來,麵色不善,擼著袖子就要把白景行暴打一頓。
白景行手中拿著香爐,喝道:“你們真當我柳仙出馬弟子是好欺負的嗎?柳仙寶爐在此,弟子白景行,恭請柳仙降神!”
話音落下,便見一陣香煙忽然升起,籠罩了方圓丈許範圍,唬得眾人紛紛後退,連幾個大漢都怯場了。
煙霧中一陣蛇影搖晃,看得眾人更是直呼柳仙顯靈了。
那班主見狀,忙從身上取下一麵布幡,上麵銘刻著道道神紋,類似道紋之類的器物,默默念咒揚手高呼道:“玄天祖師在上,玄天祖師在上,弟子恭請祖師顯靈降妖!”
話音落下便見那幡旗上吹出一股神風徑直把白景行的那團煙霧吹的飄搖稀碎。
站在外圍的白沚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好笑,這個白景行的柳仙隻是他山中一條修行不過三百載的蛇妖仙,能借來的神力自然是可憐的有限。
白沚伸手一點,一股神力落入香爐中,頓時香爐升空,一股浩大紫雲煙升起,恍若蛇蟒又似長河,卻是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一條巨大的白色雲蟒懸浮天上,低下頭俯瞰著已經腿軟的吳三頭。
巨蟒低下頭吐出一道白氣,便見那兩隻猴兒竟然化作了一男一女兩個孩童,渾身傷痕累累,滿臉惶恐。
孩童一顯,白色雲蟒便消散不見,香爐也回到了白景行手中。
他呆若木雞的接過香爐,自己的仙家什麼時候這般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