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掩嘴笑道:“謬讚謬讚,小女子不是慧眼,但是不是豬,還是能瞧出一二的。”
八尺壯漢鼻子聞聲拱起,兀自發顫,鼻孔間不斷往外冒著肉眼可見的白煙,強裝笑顏連連點頭道:“好好好,獅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喵?,病貓!?你們時間也拖夠了,老子今天就讓你這婆娘見識見識,老子為何叫山獅!”
山獅怒發衝冠,手上早已握著一把玄鐵重尺,卻沒有出手的意思,隻是朝著身後八人擺了擺手道:“丫鬟殺了,那娘們給我捆回轎中,我要好好享用!”
話音一落,八個紅衣教精英便飛速向翠兒襲去。
全然沒料到會在江寧郡境內遇襲,翠兒自然是手無寸鐵,可眼下情景,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夫人,你自己小心。”
翠兒褪下了外衣,仗著外衣在八把刀劍中穿梭。
不出片刻,那衣裳便被戳花了,不過翠兒手上已多了一條舞綾。
原來翠兒竟是要以舞綾為武器對敵。
以柔克剛,本是舞綾之長。
怎奈何舞綾隻有一條,可刀劍卻有八把。
翠兒很快便落入下風,身上已多了數道血痕。
眼看便有一劍即將從其後心窩貫入,卻見那持劍之人突然身軀一顫,向前倒下。
聽聞身後聲響,翠兒這才發現那人後腦勺上紮著一支玉簪。
翠兒立馬向慕容夫人那看去,果然夫人盤起的長發已散落於肩。
噠噠噠!噠噠噠!
正在此時,木棧橋上忽有疾馳馬蹄聲響起。
翠兒當即一喜,她知道二少爺來了。
“何方賊人敢在此撒野!”
呼聲由遠及近,不是慕容二少爺還是誰?
佇立不動的山獅冷眼瞧著一道人影從馬上翻身而起,直掠向那紫裘女子身側。
來人一襲淡青色錦衣,五官棱角分明,一看便是一副俊皮囊,和慕容靖有八分相似,卻少了分不羈,多了分沉穩,正是慕容世家二公子慕容康。
慕容康雙手抱著愛妻雙肩,關切道:“夫人,沒事吧?”
慕容夫人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快去幫翠兒。”
慕容康應了聲好,便扭身拔劍,加入戰局。
“來得正好,這下人便都到齊了。”山獅甩了甩肩,活動了下筋骨,下一刻便如箭矢般射出。
八尺身軀絲毫沒影響到其腳下速度,這一擊沒有任何花把式,卻氣勢洶洶,無人可阻。
這一尺,一揮出去,哪怕是頭五百斤重的老黃牛,也將當場被敲得腦袋開花!
這一尺毫無意外地揮了出去。
目標便是慕容康無疑。
雖早已察覺到危險臨身,可慕容康到底還是學藝不精,麵對這等攻勢,毫無辦法,避無可避。
隻一尺,手中良劍已折,慕容康的人也已倒飛出三丈,摔得七葷八素。
俊朗的麵容因疼痛而扭曲,儘管想奮力站起,可是口中卻哀嚎連連,耳畔鳴聲不止,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下一瞬,他隻覺臉上被一冰冷之物蓋住。
那冰冷之物不斷變沉,自己的頭便也不斷陷入泥土之中。
他隻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卻從被擠壓得無法張口的嘴唇邊,透出極其細微的聲響,“求,你,放放,過,蘭兒。”
“住手!”紫裘女子聲嘶力竭地呐喊!
儘管那聲響微不可聞,可任哪個妻子瞧見自己的夫君,被一腳踩在地上,誰也會肝膽欲裂。
她聽見了慕容康的聲音,她聽到了他在臨死前還惦念著她的安危。
即便他是那樣無能,可他在她遇險時,卻能毫不猶疑,奮不顧身。
即便他曾對不起她,可他終究是深愛著她,對她百般嗬護,對她百依百順。
他對她的這份愛,已經遠重於其性命!
得夫如此,妻又何求?
山獅果然住了手,準確點說,應該是收回了腳。
他更是離開了慕容康一丈以外的距離。
倒不是慕容夫人的呐喊多麼管用,隻是在那刹那間,他感受到了來自地府的森寒死意。
隻要他慢上一瞬,恐怕他會比慕容康先斷了呼吸。
竟是有高手來了?!
山獅心中的疑問轉瞬間便有了答案。
因為,他已瞧見了地上的七具屍體,可他卻沒見著敵人,更彆提看清自己的手下是如何死的。
山獅鼓足了勇氣,怒吼道:“誰?”
旋即,在他麵前便有一道黑影落下。
黑色的人,黑色的劍,仿若來自地獄!
“黑,黑無常!?”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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