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島的一處海灘邊,一張木筏在水上漂著,木筏上有一根杆子,掛著塊破舊的帆,
橫走五步、縱走七步,就是這張木筏的大小。
劉小樓上上下下走了幾趟,轉來轉去看了許久,終於確定,這張木筏是真正的木筏,普普通通的簡陋筏子,本身不是法器,也不帶任何陣法。
所以,劉小樓又圍著小馬哥左左右右繞著圈子的打量,盯得小馬哥渾身透著不自在:“你想乾什麼?”
劉小樓問:“你就是用這個東西渡海的?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小馬哥哼了一聲:“渡海最重要的不是乘什麼船,而是要會看天時,看懂了,一根草莖也能幫你渡海,看不懂,三丈高的船也得沉下去喂魚!”
劉小樓大感好奇:“怎麼看?”
小馬哥抬頭望了一眼天,伸出舌頭略略嘗了嘗海上吹來的微風,然後道:“今天沒有風雨,明天有東北風,風不大,後天有雨,很大的雨,至少五百裡內都不利行船。所以今天可以放心走船,無論哪個方向都可以,明天就要利用東北風走船,明晚向西北避讓,否則就得跟海裡喂魚。”
一席話,將劉小樓唬得一愣一愣。
邱兕擺了擺手:“姐夫不要聽他這一套,海上風浪神鬼莫測,能看出一個時辰之後的變化,就已經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看什麼兩天之後,那不是做夢?”
小馬哥叫道:“邱小兕,你敢不敢賭?若是後天你這浮山島大雨,你就輸八百塊靈石給我!”
邱兕搖頭:“被你蒙中了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關鍵是你輸了能給我什麼?”
小馬哥道:“我押這條命!”
邱兕不屑:“我要你這條命作甚?於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小馬哥怒道:“我這條命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值錢?”
邱兕道:“還是剛才說好的,你先過了我姐夫這一關,僥幸不被拿了再來找我!”
小馬哥原地生了半天悶氣,乾脆跳上木筏:“等著我,我今年必上烏龍山領教姐夫高招!”
說罷,竹蒿一撐,木筏離岸漂走,漂得還挺快。
他走後不久,蘇九娘也駕著扁舟沿岸而至,身子立於船頭,依舊是氣鼓鼓的樣子,不願意多看邱兕一眼。
邱兕卻不管這許多,向她拱手:“蘇姑娘,那就說定了,稍後在下便去神霧山。”
蘇九娘哼了一聲,問邱兕旁邊的劉小樓:“你走不走?”
劉小樓躍上船頭,和邱兕道彆:“回去我就跟老泰山說清楚,願賭服輸,天下至理,你來就是了。”
邱兕應諾:“我準備好聘禮就去,還要多仰仗姐夫了。”
扁舟離岸不久,蘇九娘便又召喚了兩條海蛇過來拉船,觀察了海底多時,放棄了召喚第三條的打算:“沒什麼好蛇。”
劉小樓道:“兩條也可以,這兩條的勁道,比來時的那三條也不差,足夠了。”
蘇九娘回望了一眼浮山島,問:“接下來怎麼辦?悶棍沒打成,你還真想幫著邱小四娶小琴?”
劉小樓反問:“為什麼不?”
蘇九娘氣道:“小琴是我的婢女不假,可自幼便與我一起長大,我視如姐妹,怎麼忍心讓她出海吃苦?”
劉小樓道:“真的吃苦嗎?我覺得邱小四不錯,還是很有點東西的。”
蘇九娘道:“讓你來幫忙揍他,你還站他一頭了?”
劉小樓道:“你也沒跟我說實話啊。我要是早知道你們兩個賭技差、牌品爛,我早就……”
蘇九娘道:“賭技不高我承認,我們又沒怎麼賭過,賭技差怎麼了?但你說我們牌品爛?他耍詐你怎麼不說他牌品爛?總之我不管,我不想小琴離開我,小琴也不想離開我!”
劉小樓道:“你確定小琴不想離開你?”
蘇九娘氣樂了:“當然!”
劉小樓道:“你剛才說你們沒怎麼賭過,那回去以後問問小琴,她是怎麼去賭的?又為什麼會把自個兒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