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
敲門的是紀錦。
她看了三部電影,等了又等,天都黑了。
也沒見有人喊吃飯。
她知道池湛和江萊今天結婚,可能會在屋裡膩乎一下。
賀承蘊和池書文是他們眼見著會膩乎的。
所以她先敲了阮南枝的房間門。
想著他們總歸不會非要今天膩乎吧。
但她想錯了。
阮南枝的門沒人開。
但江萊倒是給她發消息了,說馬上就起來了。
隨後阮南枝也在她們的小群裡說了話。
她這才來叫池書文的。
估摸著睡到現在也結束了吧……
池書文顧不上身上難受,手腳並用的從賀承蘊懷裡掙脫出來。
先在門口回應了紀錦一聲,鑽進了浴室。
賀承蘊隨後進來。
後背被貼上的時候,池書文一驚:“你怎麼不穿衣服?”
賀承蘊抱著她低笑,“老婆,你見過誰洗澡穿衣服的?”
“……”
池書文怕一起洗耽誤時間,想讓他出去。
“我先洗,你等會兒……”
賀承蘊偏要跟她一起,還麵不改色的扯,“兩個人更省時間。”
“……”
最後池書文到了吃飯的包廂,江萊他們一眾人都已經落座了。
所有人目光看過來的時候,雖然沒表現出什麼情緒變動。
她卻覺得他們都知道她為什麼遲到,在揶揄她。
賀承蘊十分淡然,拉著她坐下,順手就把菜單給她,讓她點菜。
還說:“點一些補身體的,多吃點,太瘦了。”
“……”
池書文那些年,忙著學習又忙著打工。
掙的錢又被蝗蟲們搶走,她吃不飽穿不暖,長期處在營養不良。
胃口都餓小了,一直吃的也不多,就一直也胖不起來。
所以她要不是能被池湛選中,以她的長相身材,身份背景,這輩子都不可能跟賀承蘊聯係上。
更彆說,如此親密。
但這個事情,私底下說就好了,她也已經在適當增肥了。
因為她要有個健康的身體,才能好好工作,實現夢想。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又遲到了。
很難不多想。
她的臉頰也不受控的熱起來,在桌子底下悄悄拍了賀承蘊的腿,希望他收斂點。
但這位風流公子,顯然是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麼寫。
“老婆,你摸著腿做什麼?”
“先吃飯,吃完飯老公再滿……”
池書文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衝著其他人擠出一個笑容,麵容十分僵硬。
其他人見她這樣內斂,都沒開口逗她。
江萊倒是說了句:“之前了解你的情況,還怕你因為幫助我和池湛,受到了委屈,現在看你過的不錯,夫妻恩愛的,我和池湛心裡的愧疚也可以少一些了。”
池書文連忙說:“嫂子你彆這樣說,這件事我跟哥哥是達成共識的,互惠互利,不用對我覺得愧疚的。”
江萊衝她舉杯,“以後我們多聚一聚,都是一家人了。”
“好。”池書文也舉杯,在桌子上點了一下,然後抿了口酒。
接著,阮南枝也舉杯,但話還沒說出來,賀承蘊屈指敲敲飯桌,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就欺負我老婆一個人啊。”
阮南枝笑笑,“賀二公子說笑了,我們不是要灌書文酒,她可以喝果汁的,隻是想著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走個碰杯的儀式而已。”
“不過賀二公子這麼寵妻,那這酒不如你來替書文喝?”
賀承蘊勾唇一笑,端起酒杯,“周夫人該不會玩那套,替喝要加倍吧?”
阮南枝還沒說話,周放開了口。
他一手搭在阮南枝肩膀上,一手捏著酒杯輕輕晃動,姿態慵懶隨意。
“賀二公子既然這麼有興致,我作為景城的東道主,怎麼能不舍命陪君子呢。”
他還把池湛帶上,“今天你大喜之日,你的主場,你打個樣,先走一圈。”
池湛淡漠瞥他一眼,他今天裝醉,但周放的酒可沒少灌他。
本來是想用水替代的,這貨又給他換成真酒。
這會兒,又開始搞事情。
“啊,”周放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忘了,中午的時候,池總喝了不少,估計這會兒肚子裡的酒還沒消化。”
“這樣,霍總。”
霍清淮:“……”
真是平等的,不讓任何人好過。
“你跟池湛這關係,替他打個樣,先走一圈,應該的吧。”
霍清淮那酒量,跟周放沒法比。
而且賀承蘊多少年,紙醉金迷,天天都是酒場流連。
今天能跟賀承蘊喝個平手的,隻有周放。
他即便是幫忙先灌了賀承蘊,也微不足道。
但他還是拿起了酒杯,衝賀承蘊點點頭。
賀承蘊倒也沒說什麼,跟他喝了。
霍清淮轉到池書文這裡。
池書文的酒杯被賀承蘊拿走了,他給她到了果汁,她就衝霍清淮舉杯,喝了一大口果汁。
霍清淮轉到紀錦這裡。
紀錦正在大口吃肉,沒想到這事情還跟她有關係。
“我們還要喝一個?”
“當然,說好走一圈,怎麼能落下你。”
江萊忽地開口:“你們也領證了,趁著今天我這婚禮,喝個交杯酒吧。”
紀錦有點不好意思,她跟霍清淮領證這件事還沒昭告天下呢。
但她也沒扭捏,拿起果汁轉向霍清淮。
霍清淮眉眼鋪著很重的笑意,抬起手臂,等她繞過他的手臂,彎下腰,讓她更舒服些。
喝了交杯酒。
紀錦沒想到,江萊又後招。
“妹妹,交杯酒可不能喝果汁,剛才不算,你倒一口酒,再來一次。”
紀錦很聽話,倒了杯酒,跟霍清淮又喝了一次。
接著就到江萊了。
霍清淮舉杯,江萊沒動。
她手指點著酒杯口,就那麼含笑看著他。
“……”
霍清淮頓了頓,喊了聲:“姐。”
江萊應下,這才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妹夫懂事。”
“……”
霍清淮現在才反應過來,周放讓他先開始,並不是為了讓他幫忙,聯手灌賀承蘊。
而是整他。
池湛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直到他叫出一聲姐夫,才跟他碰杯。
到了阮南枝和周放,霍清淮看他倆的表情,就知道他倆一直等著呢。
果然是兩口,都壞一塊去了。
但這時,賀承蘊忽然開口:“這是殺雞儆猴呢?”
霍清淮:“……”
誰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