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三澄總想做些什麼。/br“我聽說,這個事件還牽涉到國會議員是嗎。”這位美人法醫開口道。/br“是的。”北原點了點頭,“這聽起來很吃驚。但是仔細想想之後,又很合理。因為恐怕隻有這個國家裡最有權勢的階層之一,才能調動這樣的資源。”/br三澄聽到國會議員,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好像想到了什麼。/br記憶深處,仿佛有著一件事與它是有關聯的。/br但是突然一下,想不起是什麼。/br三澄托著下巴,思索起來。/br“怎麼了?”北原看到三澄突然開始思考,“你是在想什麼事情?”/br“我好像想起了什麼。”/br“怎麼突然想起東西?”北原問道。/br他有些不明白麵前的三澄為何一下突然陷入沉思。/br“是關於什麼事情的?”/br“國會議員。”三澄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道。然而,這位女法醫偏偏又想不起來具體的細節,以至於她握成拳頭,用力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br北原感到有些吃驚。三澄怎麼會和國會議員有關?她是從事法醫工作,每天主要打交道的都是屍體,要麼就是遺體的家屬、刑事案件的警察。很難想象,她的交際圈竟然會和國會議員有關。/br三澄看了一下北原的表情,說道:“我不是說我認識國會議員。”/br“那你在想的事情是?”/br忽然一下,三澄的腦海裡有了亮光。像是有一枚硬幣拋向空中,隨後落在地上放出空靈的響聲。她在這一刻想起來了。/br“之前,我曾經接受過一具遺體解刨。”三澄說道,“那具遺體的身份是國會秘書處的工作人員。他的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他的名字,我記得好像是叫做阪上清司。”/br阪上清司。/br這個名字瞬間在北原的心中引起巨震。北原有些不敢相信他從三澄的口中說出這個名字。阪上清司是阪上瑠美的哥哥。是的,那位長年蝸居在網吧,給北原屢次幫了大忙的天才黑客少女,阪上。/br之前,在新宿區市政廳的案件裡,北原中間拜托阪上追查那位資監局調查官的下落時,阪上對自己說了她哥哥清司的事情。/br清司是在國會秘書處工作。但是,偶然一天,不知道得知了是什麼隱蔽的情報,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舉報國會中的某一位人物。後來,清司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對勁,最終被發現在公寓中自縊。/br這是當初阪上對自己說的。/br沒有想到,他哥哥遺體送去解剖的主檢醫生,竟然就是三澄!!/br世界總是有許多令人震驚的巧合的地方。這些偶然,讓人簡直不敢相信。北原也一時之間沒有想到,三澄竟然就這樣和自己認識的那位黑客少女,產生了聯係。/br“那具遺體很怪。”三澄說道,“是我做屍體檢驗以來,經手過的最奇怪的案例。”/br“怎麼說。”/br“是一種奇怪的正常。”三澄說道,“屍體檢驗的細節,我一時之間也忘了,之後等我找到詳細資料再來和你說。但是,當時我的印象很深刻。還有遺體的家屬,我記得是一位還沒長大的妹妹。”/br“雖然從屍體檢驗上,我沒辦法得出與窒息死不同的意見,但是這裡麵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我記得我特意寫了一份報告,希望能夠有更加權威的機構,來介入。”/br“我們非自然死因研究所,有連接一個數據庫。這個數據庫是全國法醫係統共用的數據庫。你可以將你感到疑難的檢例,發送上去,並附帶報告。這個數據庫還連接著司法機構的法醫鑒定。他們在收到覺得有必要複檢的報告時,也會進行介入。”/br“但是,問題來了。”三澄說道。/br“什麼問題?”/br“我的報告在上傳之後,被莫名奇妙的刪掉了。”三澄說道,“我後續試過重新上傳,都沒有用。後來,我還專門聯係了數據庫的IT人員,反應了這個情況。他們承諾會修複這個故障,但之後一直都杳無音訊。”/br北原皺起了眉頭。/br這顯然非常不正常。/br按照三澄所說,這個數據庫如果是同時對接多方機構的話,那麼肯定是沒有那麼容易動手腳的。或者說,如果真的想要動手腳,那麼背後一定是有著相應的龐大資源。想到這裡,北原又想起了在那個組織背後的國會議員。/br能對一個全國範圍的數據庫動手腳的人不多。/br江裡子背後的那個極端組織絕對算是一個。/br聯想到清司是想舉報某個大人物。/br而他天天在國會秘書處工作,能接觸到的大人物就是國會議員了。/br這一下,好像都串通了起來。/br雖然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能夠證明害死阪上哥哥的真凶就是某一位國會議員,並且這位國會議員可能也不一定就是江裡子背後的那個極端組織。/br但是,三澄眼下提供的這個情報,卻大大增強了這種可能性。/br隻是普通的貪腐犯,恐怕還沒有能夠手眼通天到修改數據庫這種地步。但如果是那個極端組織的所為,就能夠說得通了。那個極端的組織,應該是有著足夠的資源,來完成這件事。/br自己的這個猜想說不定真有可能。/br然而,這樣一來,北原到了一種深深的不對勁。是的,自己身邊的所有人仿佛都在陷入一場看不見的巨大漩渦。原先他自以為隻有自己。但是,後來發現宮川也是、阪上也是。現在又輪到了三澄。身邊的人,猶如在被一個看不見的黑洞吞噬。/br“說起來,北原。”三澄開口道,“我之前還接過一位大人物的解剖。最高檢察廳,副檢察長鬆川高史猝死一事,他的家屬不滿死因結果,將遺體送交給我們進行屍檢。”/br“自從接了這兩起遺體解刨之後,我就總感覺有怪事發生。我總覺得上下班仿佛有人在跟著自己。好像有人在我住的公寓,進行窺探。這種感受就像有一雙眼睛,在無時不刻地盯著你在做什麼。”/br此時,已到深夜11點多。/br三澄突然講出的話語,讓人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