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隻身進入核心區域,身形完全被滔天魔氣淹沒,眼前頓時一黑,隻因魔氣大量湧現,宛若實質的黑煙,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好在,陸沉憑借天眼,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不曾迷失方向。
魔氣之中,不斷出現妖魔,朝著帝都各處奔襲,準備大肆破壞,但凡被陸沉碰上,頃刻間被劍光斬殺,毫無還手之力。
極短的時間內,陸沉便已經斬殺了大量妖魔。
隻可惜,這些妖魔實力太弱,所得到的經驗微乎其微,和他現在的身價相比,可謂是忽略不計。
不多時。
陸沉已經來到魔氣最為濃鬱之處,隻見一位青年盤膝而坐,雙手按在身前展開的畫卷之上,精純法力湧現,灌入畫卷內部。
而這青年,果然便是陸沉有所提防的杜望,亦或者說西方星宿畢月烏。
從陸沉的視角看去,正好能夠看到畫卷的正麵,當即洞悉,所有的魔氣,全都是從畫卷上的裂隙湧現,大量妖魔也正是從此而來。
“你竟然還敢現身。”
杜望這時也發現了陸沉,他語氣憤怒,充斥著對陸沉的不滿。
寶庫內外的聯係,雖然被斬斷,但陸沉以及各派天驕安然撤離,這意味著,天盟針對各派天驕的計劃,已經失敗。
關鍵在於,奎木狼和柳土獐的氣息全無,已經無法進行聯係,下場可想而知。
天盟為此謀劃多年,並派出十二位星宿中的兩人,執行嚴密計劃,卻因元嬰小輩從而破滅,讓他如何不惱。
“我為何不敢來?反倒是你,青龍敗退逃竄,奎木狼、柳土獐相繼身亡,你竟還不逃?”
陸沉眼神淡漠,心中毫無波動,如果非要說情緒的話,也就僅有懊悔而已。
早知道杜望這孽障,會對帝都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此毒手,當初發現異常之時,他就該將其誅殺,不讓對方為禍人間。
“奎木狼和柳土獐,何以與本座相提並論?你彆以為,自己僥幸殺了他們二人,便是本座的對手。”杜望冷哼道“本座便讓你看看,人間螻蟻與上蒼仙人之間,宛若天澗的差距。”
他二十年前進入書院之時,便已經是元嬰中期修為,這二十年裡又得以突破,達到元嬰後期。
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星宿轉世,境界並不是實力的全部。
他早已突破胎中之秘,開啟紫府結界,相較於奎木狼二人,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本座這就讓你知道,和天盟作對的代價。”
杜望厲聲開口,說話間,身前憑空浮現一張古琴,他將雙手從封魔圖卷上收回,按住琴身,十指撥動琴弦。
“錚。”
深沉的琴聲響起,卻並不悠揚悅耳,反倒是充滿了濃鬱殺意,猶如利箭離弦,朝著陸沉激射而出。
同時,從杜望的動作不難看出,他並非真的看不起陸沉,反倒是不斷撥弄琴弦,琴音不斷,好似渺渺仙音,但卻蘊含濃鬱殺機,更像是催命魔音。
音波不斷疊加,好似終年不絕的滾滾驚濤,挾摧枯拉朽之勢,朝著陸沉席卷而來。
所過之處,渾厚魔氣蕩然無存,僅憑這一道聲波,恐怕就能斬殺一位尋常元嬰修士,所展現出來的威力,絕非柳土獐可比。
或許也就是操控五雷壺的奎木狼,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但這,明顯還不是杜望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