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友不在身邊的弗蘭克有些放飛自我，晚上的時候被卡塔亞約出去燭光晚餐了。
當然人家是有正當理由的，據說是有什麼線人掌握了關鍵信息，需要和大光頭單獨聊聊，當然對於這種話大家也就那麼一聽，誰也沒當真。
其他人則跟著據說要請眾人享用法國大餐的哈瑞，去了一家號稱有一百多年曆史，名叫“於連肉湯”的餐廳。
沒錯，這個餐廳的名字就是這麼的接地氣，而且生意相當紅火，傑克幾人到的時候還算早，依舊排了一會兒隊，因為這裡晚上7點半之後就不給預訂了。
等到幾人進入餐廳，他們身後的隊伍已經排的老長，起碼有四五十人在等著了。
走進餐廳後傑克的嘴角便開始微微翹起，因為這裡給了他某種熟悉的感覺。
餐廳的裝修其實還算不錯，沒有那種歐式宮廷風格裡常見的水晶大吊燈，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矗立在木質地板上的燈柱，輔以牆上帶著浮雕畫框的大塊玻璃，給人一種回到上上個世紀法國黃金時代的感覺。
大幅的玻璃鏡和玻璃鏡之間還掛著慕夏風格春夏秋冬四季女神的壁畫，雖然保護的相當不錯，但明顯可以看出有些年頭了，顯然這家百年老店的名頭可能還真不是吹的。
這家餐廳之所以會給傑克一種熟悉的感覺，是因為去掉那些裝修之後，僅僅隻看餐桌的擺放方式就能察覺到，與其說這是一家餐廳，不如說是一家食堂。
沒有包廂沒有單獨的茶座，樣式完全一致的餐桌和靠背凳，根據同行客人數量的多少，服務生通過隨時挪動和拚接那些飯桌來容納客人一起用餐。
比如傑克一行5人，服務生便將兩張餐桌拚到了一起，連塊餐布都沒鋪，實在有些顛覆一般人心目中法餐高大上的印象。
事實上法式肉湯本就是相當平民化的飲食，出現的時間可以考究到170多年前，大約在1850年左右，工業革命剛剛在法國興起之時。
便宜的牛邊角料，比如牛頭和牛尾燉煮而成的法式肉湯應運而生，成了當時產業工人最喜愛的美食。
軟爛入味的廉價牛肉為那個時代的勞動者們提供了足夠的營養，即使是到了如今，這種肉湯館依舊是廉價和美味的代名詞。
傑克翻了翻菜單，一份法餐中經典的開胃菜，蛋黃醬配煮雞蛋，在這裡的價格是4.3歐元。
而比較貴的主菜，一份白汁牛臉肉也隻要11.8歐，考慮到巴黎的消費水平，也確實稱的上物美價廉了。
在心中將這家餐館和沙縣小吃劃了個等號，傑克毫不客氣的替自己點了一堆菜，結果最後5人全算下來，人均消費還不到40歐，這還是算上酒水的價格。
他算是明白為啥哈瑞之前那麼豪邁的宣稱要請大家吃大餐了。
和平常一頓高檔法餐動輒兩個小時的用餐時間相比，今晚的眾人隻用了不到45分鐘，便在酒足飯飽後離開了這家餐廳。
結果來到門口一看，排隊的隊伍比之前更長了。
平心而論那些菜品除了擺盤不錯，味道其實一般，但也確實相當對得起這個價格，傑克感覺這家餐廳的老板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
雖說法雞如今有些費拉不堪，但巴黎依舊是巴黎，尤其是市中心這種黃金地段，即便餐廳麵積不大，但算上裝修沒個三四百萬歐壓根彆想開起來。
這家餐廳老板的做法就相當於在北京王府井大街開了家能容納將近200人同時用餐的沙縣小吃，壓根就不是衝著賺錢去的。
“所以，這家餐廳和《紅與黑》有什麼關係麼？”安娜好奇問道，因為於連正是這部的主人公。
正拿著手機查詢這家餐廳曆史的傑克聳聳肩，“沒查到，在我看來這家餐廳還不如叫‘於勒肉湯館’。”
“於勒不是在海邊賣牡蠣的老水手嗎，我看過莫泊桑的那部短篇。”安娜眨了眨美眸。
傑克微微歎了口氣，在他前世，大部分賽裡斯人都看過，並在初中的時候為了寫這玩意兒的閱讀理解而頭疼過。
“隻是出於一種奇怪的直覺而已。”傑克沒有詳細解釋，正要收起手機，卻剛好這時傳來短信提示音。
“額，夥計們，我想弗蘭克遇上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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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抬回酒店套房的大光頭還沒有完全從麻痹狀態恢複，被放在沙發上之後還半張著嘴在那裡流口水，就像是個癡呆老人，隻有眼珠子在那裡一個勁的骨碌碌轉。
安娜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我不知道彼得洛夫娜將軍會對摩西先生下手，隻為了搶走那把鑰匙。”
傑克摸摸她的頭發以示安慰，“和你沒關係，應該是FSB想要接手後續的事情，畢竟那顆核彈有可能還被藏在莫斯科。”
見他摸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麵全是長度能嚇死人的銀針，馬文被嚇了一跳，“弗蘭克帶著的是把假鑰匙，真的在我身上。”
“我知道，這是針灸，能夠幫助他儘快恢複。”傑克動作很快，說話間便將弗蘭克的老臉紮成了刺蝟一般。
當然真正發揮作用的依舊是治療術，這套施針方法是治療麵癱用的，就當是無病強身了。
“水”弗蘭克開口說出第一個單詞的時候依舊有些大舌頭。
裡瑟在一旁看的目不轉睛，向來沒什麼表情的撲克臉上難得露出一絲驚訝，“竟然真的有用？我一直以為這隻是一種巫毒術。”
“有機會你親自體驗一下就知道了，對你的舊傷也有好處。”傑克當然是在有意營造人設，回頭治療至今走路瘸腿的哈羅德·芬奇時，裡瑟就是最好的見證者和說客。
片刻之後弗蘭克勉強從沙發上撐起上半身，謝過安娜喂給他的熱水之後說道，“我想這能讓我們爭取到一段時間的主動權。”
“或許吧。”傑克沒有揭穿他這番強行挽尊的解釋，“所以藥是下在酒裡的，還是卡塔亞偷偷換掉了你的藍色小藥丸？”
“閉嘴，我還沒到需要用那東西的年紀。”弗蘭克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