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然沒得商……”
“三叔,我求你了。”
“……”
最終厲聞舟還是心軟帶喻淺去了。
見梁硯遲最後一麵的地方,不是最底層的太平間,而是一間病房,但病房裡空無一人,隻有病床上放著一件男士外套。
“為什麼是這裡?”喻淺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她問厲聞舟,“這裡是病房,難道……”
厲聞舟淡定地揚了揚下巴:“隻找到一件外套,是車子側翻時掉出來的,把外套放在這裡,是為了方便他的親朋好友過來看一眼,因為其他的,什麼也沒留下。”
聽到這話,喻淺瞬間明白是自己多想了。
當時那種情況,九死一生,梁硯遲很難活下來,就算第一時間救援,他被拖出來,渾身上下肯定百分之九十九全麵積燒傷。
她走上前,顫巍巍拿起那件外套,慢慢低下頭,用額頭抵住,開口時聲音哽咽不已,“哥哥,對不起。”
“是我害了你,哥哥對不起……”
喻淺哭得肩膀和手都在發抖。
這時身旁有人走來,抬手搭在喻淺肩膀上,輕聲說,“沒關係的。”
喻淺止不住自己的哭聲,也沒聽出剛才那人的說話聲,她邊哭邊說,“都是我害了你。”
“你沒有害我。”他說。
“可我……”
話還沒說完,喻淺忽然一滯,隨後猛地轉過頭看向剛才回應她的那個人。
梁硯遲麵帶微笑站在喻淺麵前,雖然笑著,但他臉色仍然有些蒼白,額頭上還貼著一塊紗布,身上……他拄著拐棍。
四目相對,喻淺呆滯住。
“聽說你剛醒,我想過來看看你,可我走反了方向,等我回來就聽到有人在我病房裡哭。”說到這,梁硯遲忍不住唇角上揚,散開笑意,“原來是你抱著我的衣服在哭,我猜,你不會因為我不在病房就哭,肯定是以為我掛了,是嗎?”
喻淺無聲地看著她。
梁硯遲:“怎麼不說話?”
喻淺不敢置信:“你……”
梁硯遲點頭:“是我。”
喻淺心情大起大落,差點沒承受住,她汲了汲氣,扭頭去看站在旁邊的厲聞舟,質問他,“三叔,你為什麼騙我說梁硯遲死了?”
厲聞舟的回答特彆坦然:“我沒說他死了。”
喻淺委屈:“可是你明明說,燒沒了,連渣都沒剩。”
厲聞舟低笑:“乖乖,我說的是車,你應該聽成了他。”
喻淺:“……”
這時,梁硯遲忽然丟了手中的拐杖,大半個身子前傾,喻淺反應過來立即扶著他,“梁硯遲,你還好嗎?”
梁硯遲垂著眼簾:“腿太痛,沒站穩,還好有你扶著我。”
看到這一幕的厲聞舟臉都黑了,心說他還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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