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點點頭,退了下去,沒多久,錢烈快步走來,他臉色十分凝重。
而王晴雲則退到了屏風後邊。
錢烈走進禦書房,見到臉色難看的錢俶,也就知道這位陛下的態度了,他心中一歎。
真有些頭疼。
在他來看,林山這事情做的確實有些太粗糙了,可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還是錢俶的縱容。
王家父子乾的那些事情簡直不是人事,其實他也聽到過風聲,並且在錢俶麵前提過,然而錢俶的態度是完全不在意,硬是壓了下來。
眼下既然事發了,以他的認知來說,當然是立刻舍棄這個貴妃,換取民間的名聲。
可是自己的陛下好像不是那麼想的...
錢俶開口道:“皇叔,何事?”
錢烈輕歎一聲道:“陛下,我是為了王家父子的事情而來。”
錢俶沉聲道:“你是來為林山求情的?”
錢烈心中更加失望,心中忍不住道:“到底誰為誰求情...”
可錢烈還是耐著性子道:“如果陛下想要對付林山,我想勸陛下三思而後行。”
錢俶道:“你是覺得,朕手下無人可用,一個玄劍宗,難道就要在朕的頭上拉屎拉尿嗎?”
錢烈正色道:“陛下,王家父子的所作所為,朝野皆知,陛下隨便找個人問問,自然一清二楚,要是換個人,死上十次都不夠,這一次撞在林山手裡,要我說,死的好!”
錢俶厲色喝道:“你大膽!”
麵對暴怒的錢俶,錢烈緩緩跪在了地上,繼續道:“陛下,玄劍宗不可輕動,如今我吳國已經經不住這樣的消耗。”
“就算王顯貴王騰父子做的不對,也不是他林山應該過問的,他是什麼身份的人?”
錢烈見狀,也就知道自己恐怕沒辦法勸動這個蠢貨了,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想到自從這廝上位以後,自己東奔西跑,儘力縫補,就沒有過過幾天安生日子,他倒是好,端坐在皇宮裡邊,吃喝玩樂,耀武揚威。
此刻的錢烈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想要擺爛的想法。
也罷,既然你想折騰,那你就去折騰吧...
錢烈長歎一聲道:“陛下,真下定決心要對付林山了?”
而這時,錢俶卻沉默不語了。
錢烈心中一寒,知道錢俶這是對自己生出了戒心,更加覺得無趣,於是開口道:“陛下,近日老臣感覺身體實在欠恙,這一次過來,是來向陛下請辭的....”
而錢俶毫不猶豫地道:“既然皇叔身體有恙,那就好好休養吧。”
錢烈聽到這個回答,也不覺得意外,拱拱手道:“老臣先行告退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不過走出去的時候,倒是難得有些輕鬆,抬頭看看天,心中暗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錢烈實在是儘力了...隻是或許我大吳真的氣數已儘啊...”
錢烈離開皇宮,回到家中,自此閉門謝客。
錢烈走後,王晴雲從屏風後邊走了出來,看了看麵沉似水的錢俶,突然道:“陛下,得小心錢烈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