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莫卿神色異常，像是沒有料到，明凡看似平凡，實則一身道行高深莫測，並不弱於淵行等人，而且他出自大衍仙山，現在卻投敵了。
他不可置信，換做誰也想不到。
莫卿沉默良久，最終道：“他說的不錯，的確如此。”
“同樣的境界，那人真就強到此種地步？”
陸長生不敢相信，換成自己，同階和淵行對戰，就算自己能贏，起碼也是幾百個回合以後的事了。
哪怕自己像那些人一樣掌握了這些人體質弱點，洞悉了各種法，也不敢說二三十招就能拿下。
莫卿繼續道：“淵行遭人算計了，原來自古至今，他修行的功法都是那些生靈刻意讓他尋到的，他是天魔體，可這種體質早已被洞悉，功法經文都是那些生靈刻意讓他得到，被算計了萬古歲月！”
短短兩句話，陸長生隻覺得頭皮發麻，居然會是這樣，所以他才會敗的這麼快。
他沉默下來，眉頭緊鎖，這些人布局竟然這麼早，很難想象他們究竟還有著多少後手。
天地大戰，是布局，也是對弈，一時間，他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莫卿繼續道：“當初的血妖亦是如此，不過他早早被你斬殺，沒有活到現在。”
“所以這兩人的功法都是刻意為之？”
“是！”
陸長生道：“那淵行現在如何了？”
他清楚的記得，莫卿說過他是淵行的第二道身軀，若是淵行不測，將會取而代之，屆時莫卿將會不複存在，淵行也借此重生。
莫卿道：“他殘留的元神在我身體中沉眠！”
“那……”
“我知道陸兄想問什麼，他沒有占據這副軀體，回來之後就一直沉睡，他的道心徹底碎了，即便我讓出身體，可他也不願意接管！”
莫卿無奈，當初他說過，淵行給了他一次機會，他甘願舍棄肉身，可現在淵行卻像是沉淪，就這麼沉寂在那裡。
“哎！”
陸長生輕歎，這誰能想到，不過此種情況的確讓人難言，本是傲視萬古的天驕奇才，卻接連受挫，先是擂台之戰，後來又得知自己早已被算計，被人擊碎肉身，大敗逃回，道心破碎也在所難免。
“那你現在呢？”
他看著莫卿。
莫卿道：“我依舊在修行，隻是那經文無用了，再修行下去，最終也隻會敗亡，我在宇宙中行走也是想探尋機緣，為自己謀求一條路，或者找出一條路能夠讓淵行重塑道心！”
“他若重塑道心，你也會徹底消失，你……”
“當年他將我脫離泥沼，這一切本就是我欠他的，無所謂了！”
莫卿坦然，對於這件事從不忘懷，甚至淵行殘留的元神逃回，隻要他想，完全可以把那元神抹除，自己也就不會再有那種憂慮，可他沒有，還在探尋方法，想以此讓淵行重塑道心。
想到這裡，陸長生卻有些恍惚，他看著莫卿，想到了一些事。
也是到了先前他才確定，北地孕育的造化就是他，是他一人奪儘了北地種種事物，才讓這方天地沒落，如莫卿，本該是氣運之子，卻也跌落。
還有自己的師妹，若非天地貧瘠，她生來就該是萬靈聖體，卻也因為自己先天不足。
“說起來，我欠你一份因果！”
“什麼？”
莫卿不解，就這麼看著陸長生，這話突如其來，讓他摸不著頭腦。
陸長生卻沒有說什麼，抬手時一道烙印顯化，懸在了莫卿跟前，那是之前得到了經文，出自無儘歲月之前。
如此，就當他還了莫卿這份因果，也算替他尋到一條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