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是說如果,萬一他脫離掌控,到時候讓您收拾起來,也很麻煩吧!”
蘭瑟冷冷地說“沒有如果,你以為我一次次地剖開他的身體,劃開他的肌肉,割開他的血管就是為了折磨他嗎?他身體上每個角落都是我的烙印,神經、血管、骨骼、內臟、皮膚、一萬五千套刻紋烙在他身體上,哪怕是他的靈魂都被我強行下了禁製。無論是抹掉他的意識,還是殺死他,不過是我一念之間的事情。”
一萬五千套刻紋,伊特聽得冷汗直流,不是一萬五千個啊!要將身體撕裂多少次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蘭瑟看了他一眼“怎麼了?伊特。”
伊特聲音有些發顫“他竟然還活了下來。”他無法想象亞倫這樣還能活下來,而且沒有瘋掉。
蘭瑟勾唇一笑“所以啊!我喜歡他。”他一隻手撫上自己的眼睛,手掌蓋住了他大半的臉,那種令伊特毛骨悚然的笑聲從他嘴邊溢出來,“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眼神,無論被我摧殘多少次都不服輸的眼神,真是令人愉悅。哈哈哈哈……”
伊特看著蘭瑟,喉結滾動了下,但是語言功能已經完全喪失了一般。明明是在烈日下,伊特隻感覺遍體都是被冰寒的刀刃抵著。
貢多拉森林
夜色正濃,安紫想起一連串的事情,無心睡眠。她乾脆穿上衣服,沿著湖邊散步。湖邊兩岸開著不知名的野花,湖心倒映著明月,夜風涼爽,野花芬芳。安紫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走遠了。
她站在湖邊,看著四周迷人的夜色,又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月色也是如此迷人的晚上,他吹奏著笛子和她一起漫步在夜色中,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快樂!她曾無數次回憶過那時候的場麵,直到現在回憶起來他的笑容依然令她心跳加速。可是殘酷的現實卻像一隻利爪,將這記憶中的美好畫麵都撕了個粉碎。
你一直都在騙我,一直都在騙我嗎?
“嗬~”一聲帶著戲謔的輕笑聲響起。
“什麼人?”安紫立刻戒備起來。
湖邊的樹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了一個人,他從樹影中走出,然後安紫就看見了一張她化成灰也認識的臉。
“阿薩迪爾。”安紫先是驚訝,然後是憤怒。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她右手在空中一抓,清霜劍立刻出現在手上,“不,我該叫你蘭瑟·馮卡蒂姆才對。”
蘭瑟站在月光之下,明明是如以前一樣的臉,但是卻令她感到完全的陌生。和他偽裝成的阿薩迪爾不一樣,深淵之王就算是什麼都不做,站在那裡已經令人壓力十足。
他紫羅蘭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著光芒,卻透著冷冷地無情。他隨意一瞥都帶了十足的侵略性,似乎那目光能讓你無所遁形。他身姿挺拔,高大修長,渾身散發著迫人的壓力卻又帶著神秘的誘惑。
蘭瑟輕輕一笑,笑容如他一樣危險,“你如果叫我阿薩迪爾我也不介意,畢竟那時候我們關係是那麼親密。”
一句話,立刻讓安紫惱羞成怒。安紫曾經想過,如果蘭瑟在出現在她麵前她會怎樣?質問他?這似乎沒什麼意義。她也曾經自欺欺人,希望這隻是花妖的玩笑,可他現在以深淵之王的身份出現在她麵前。安紫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劍劃過,劍氣將一棵樹攔腰折斷。蘭瑟早已經到了湖麵上,他笑著說“隨便動手可不好。”
安紫手中的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足尖一點,如閃電一般刺出一劍,蘭瑟身形輕揚如同飄絮,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安紫一劍就刺空。
一劍不成,安紫立刻換招,她將逍遙心經運轉到了極致,昆侖十八式如行雲流水,一鼓作氣使出,完全不給自己也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蘭瑟輕易地閃過她的攻擊,笑意不減,“好劍法,我幾乎要用驚豔這個詞來形容了。隻是可惜啊!你還沒練到家,後勁明顯不足,看來對你的消耗極大啊!”
蘭瑟一針見血地指出她劍法中的破綻,讓安紫一陣心驚。昆侖十八式的確威力大,但是同時消耗也極大。安紫的昆侖十八式隻練到第十一式,若是十一式使完還不能戰勝對手,那自己也是強弩之末了。
而之前和夜色戰鬥的時候,她那時候還隻練到第九式,她沒忘記自己是怎麼在瀕死之際服下三光神水才實力大增,一口氣將第九式練到第十一式的。也沒忘記每月需要承受的萬箭穿心的痛苦,她經受的那些痛苦都是拜他所賜。
安紫想到此處,心裡怒火燃燒地更盛,殺氣也隨之暴漲。
安紫腳下浮現巨大的陰陽法陣,她踩著陰陽五行步,身影分化萬千,千萬個安紫騰空而起,從四麵八方攻向蘭瑟。她手中的清霜劍發出紫色的電光,“轟隆隆”,接著整個天空都電閃雷鳴,風雲變色,瘋狂的雷蛇漫天地流竄,再彙集到安紫的劍中。
昆侖十八式之——淩空紫電
蘭瑟微微笑了起來,他隨手折下一根樹枝,接著那樹枝變成了一把細長的刀。他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看著勢如破竹的劍氣,他抬起自己手中的刀。他翻轉著手腕,那細長的刀在他手中旋轉,帶動著四周的氣流轉動,整個空間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