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掃了陸寒安一眼,淡淡道:“你就是陸寒安?”
“不錯。”陸寒安抬手行了一個江湖禮。
陳燁收回目光,開口道:“你可知你奴役的關外三俠,是我兒子的結義兄弟?”
陸寒安聽後,輕輕搖頭。
半透明的輕紗下,陸寒安紅唇輕啟,負手而立,說道:“閣下有一點說錯了。”
“我不是在奴役他們,我是在教他們一個道理。”
“在江湖上行事,凡事要講實力,不能光憑一股意氣。”
陳燁聽後,淡淡道:“那我實力比你強,我是不是能對你肆意妄為?”
陸寒安聽後,微微一笑:“這是自然。”
“弱者臣服於強者,這是江湖的法則,是江湖的鐵律。”
花汐月聽了她的話,出聲反駁道:“你說的不對。”
“不對?”
“有什麼不對?”
陸寒安看向陳燁,說道:“其實,這位閣下和我其實是一種人。”
聞言,陳燁凝視陸寒安:“繼續說,我聽著。”
陸寒安淡淡一笑:“我看過天機樓公布的所有江湖誌。”
“記得在幾年前,閣下曾為了一個女子打上少林寺。”
“那一戰,少林僧人被重創大半,更有一個和尚被廢武功。”
“少林寺在閣下眼中,不也是弱者?”
“閣下所行之事,不也是強者欺淩弱者?”
“這就是江湖的鐵律!”
陸寒安又看向花汐月,淡淡道:“你扮豬吃虎,掃蕩賭坊,所行之事不也是強者欺淩弱者?”
陸寒安聲音平淡,說著自己的看法。
花汐月聽後,微微一怔,凝眉細思。
陳燁微微眯眼,多看了陸寒安一眼。
就在這時,小蓮忽然開口道:“我家院長之所以打上少林寺,那是因為少林寺扣了我們玉葉堂的人。”
“事出有因。”
陸寒安點了點頭:“我找上關外三俠,也是因為他們搶了、殺了我故人之後,青鸞郭家。”
“雖然後麵,他們說出了事情真相,是他們將鍋攬到自己身上,幫助青鸞郭家逃脫江湖之亂。”
“我很欣賞他們,但是他們的實力太低,我給他們上一課,也並無不可。”
“以我的輩份,教育他們,就算是他們祖宗從墳裡爬出來,也說不得什麼。”
“你所謂的事出有因,不過是找個由頭,讓自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
陸寒安神情平靜。
她在五百年前,是陸家少主,算得上是如今陸家的老祖宗。
莫說蔣雲雪,就算是她爹蔣勁在陸寒安麵前,都是個小輩中的小輩!
花汐月聽後,說道:“蔣雲雪懷有身孕,你卻還讓她抬轎子,甚至動手毆打,行事如此極端……”
“你這是魔道做派!”
花汐月看向陸寒安的目光中充滿了厭惡。
聞言,陸寒安眼中流露出一抹怪異。
她嘴角微翹,淡淡道:“我忘記自我介紹了……”
“重新認識一下。”
“在下陸寒安,出自魔道四姓陸家。”
陸寒安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禮。
花汐月聽後,頓時啞口無言。
你彆說。
你還真彆說。
人家是魔道的人,做事極端一些,有什麼問題嗎?
這……
花汐月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陸寒安。
陸寒安平靜道:“而且,我對他們不過是略施小懲。”
“他們雖然吃了些苦頭,但蔣雲雪肚中的胎兒並無大礙……”
“甚至他們幾個都隻是皮外傷。”
“都是武者,哪怕被我封住了丹田,身體素質在那裡。”
“難道說……”
“他們身為武者,連這些苦頭都吃不得?”
花汐月皺眉。
她剛要開口。
陸寒安繼續說道:“我遵循著江湖的鐵律,也儘到了我身為前輩的關懷。”
“相比之下,玉葉堂就因為少林寺扣了玉葉堂的人,就將少林寺大部分和尚打成重傷,還讓一個和尚廢掉了武功。”
“玉葉堂不也履行著江湖的鐵律?”
“甚至……”
陸寒安看向陳燁,淡淡道:“玉葉堂做的比我還過分吧?”
陳燁也目光怪異的看了陸寒安一眼,說道:“你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