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問出了困惑在自己心間多年的疑問。
在餘杭和薛銘學藝的時候。
薛銘偶爾會流露出怨恨、落寞交加的情緒。
陳毅問過薛銘,他為什麼不回神醫穀。
薛銘說神醫穀有一段他不想再去回憶的往事。
他說他現在已經放下了仇恨。
蠱王被小福吃掉,或許就是天意想要此事終結。
具體的細節薛銘未跟陳毅提起過。
但陳毅知道,其中肯定有一些隱情。
他了解自己的老師。
鐘海枝聽了陳毅的話,沉默片刻道:“當年……”
“你師父犯了一件大錯。”
“大錯?”陳毅精神一振,目露困惑。
“什麼大錯?”
鐘海枝搖頭,沒有回答陳毅的話。
“我當年和你師父關係很好,此事牽扯過多,如今回想起來,其中有頗多疑點。”
“我不好非議。”
“我觀你的那位朋友好像武藝不錯。”
“其中緣由,若你感興趣,可以在這幾日多走動。”
“若是可能,說不定你能挖掘出當年的真相。”
鐘海枝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他繞過了這個問題,沉聲道:“你骨骼一道學的怎麼樣?”
陳毅見對方不想多說,也沒有繼續問。
“我師父說骨骼這部分學的可以了。”陳毅回答說。
鐘海枝聽陳毅這麼一說,嘴角勾起,心中有淡淡的喜悅。
他了解薛銘。
能讓薛銘誇獎,那陳毅一定在醫術上有非同尋常的天賦。
骨骼一道,陳毅定然已經融會貫通,造詣不在薛銘之下,欠缺的不過是經驗。
“既然如此,你來給我搭把手。”
鐘海枝思考片刻,推開了小院主房的門。
門打開。
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混合著藥材的香氣從中飄出。
陳毅跟在鐘海枝身後,走進房中。
目光掃過四周。
房內兩側,緊貼牆壁立著許多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藥粉。
角落中有一個小籠子,裡麵關著幾隻兔子。
兔子的前肢、後腿上纏有白布,打著夾板。
看樣子好像是鐘海枝的手筆。
在房間正中,有一張大床,床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空床板。
床下放著一些醫術工具。
“老夫精研骨骼之道多年,發現骨骼有一奇症。”
鐘海枝站在房中沉聲道:“患有此奇症之人,骨骼極其脆弱,隻要受到一點外力,就會如同打碎的瓷杯般破碎。”
“老夫畢生都在研究這一奇症。”
“今天,老夫對此研究有了一定成果,說不定能治好。”
“你給我打下手,一同見證這奇跡。”
鐘海枝黑袍掩蓋下的雙眸閃亮,璀璨如星。
聽鐘海枝這麼一說。
陳毅心中猛然一跳。
骨骼脆弱如瓷器。
這奇症曾出現在神醫穀的典籍裡,被稱為“瓷人”。
聽鐘海枝的意思,莫非是找出了根治的方法?
陳毅雙眸也開始閃爍,有些興奮。
見證這一幕,是所有醫者夢寐以求的榮譽。
這時。
主房內的臥室裡傳來一道輕柔的女子聲音。
“鐘大夫,是要治我的病了嗎?”
鐘海枝聽到這聲音,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他走到房中兩旁的架子上一邊翻找一邊說道:“是。”
“晴兒,我找了我師兄的弟子。”
“他繼承了我師兄的衣缽,在骨骼一道比之神醫穀的其他門人,造詣更深。”
“結合我研究出的理論、藥理,定能治好你的病。”
臥室中的女子聽後,輕輕一笑,聲音中帶著感激:“鐘大夫,謝謝你。”
“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也不差這些,能治好就治好,治不好,你也不用怪自己……”
鐘海枝翻找著東西,搖頭道:“試試看,我的理論應該不會有錯。”
“嗯。”
陳毅聽著兩人的對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