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夏光淳從雲芷閣出來,又直接去了瓊棲院。
進了屋門,魏氏正坐在軟榻上由著薑嬤嬤給她捏腿。見夏光淳突然來了,她很是意外“老爺,你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
夏光淳沉著一張臉“魏金花,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魏氏聞言,瞬間覺得身上一陣僵硬,她有些慌張地從軟榻上起身站了起來,臉上浮起心虛之色。
老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心裡一陣哆嗦。
不會,不會是她與王廣泉的事情吧?
她語氣吞吐“老爺,我,我?”
夏光淳厲聲道“若非今日雅集出了事,我竟還不知,你曾想著讓桉兒替媛兒出嫁到永定侯府,你這個主母,就是這麼做的?”
魏氏心裡“轟”地一聲老爺氣得是這件事?
可是雅集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將這件事鬥羅出來?
“老爺,這事何人亂嚼舌根?我即便不想讓媛兒出嫁,但也沒有強迫要桉兒出嫁啊。”
夏光淳逼近她“你到現在還不承認?那個叫蝴蝶的婢子,就是從前跟著桉兒的,如今跟著媛兒的那個,今日竟在風雅園拉弓射箭,想要害死桉兒。她已經把所有的事都說了!”
魏氏眼裡一陣發愣“蝴蝶要害桉兒?”
她趕忙用關心掩蓋心裡的慌張“那桉兒呢?桉兒可有受傷,我得趕緊去看看她。”
“你這個時候想起做慈母了?當初逼著桉兒替嫁時,你可有想過她?”
魏氏訕訕“老爺何出此言啊?我對桉兒,不是向來視如己出的嗎?蘇姨娘日子不好,我打小就心疼桉兒,多年前就免了她的請安,我也不似彆家主母那樣,處處拘束著她。她一個女子出門經商,我何時管過她?我這個母親,做的還不夠嗎?”
“那你就能害寒兒賭輸銀子,然後逼著桉兒簽替嫁協議?”
魏氏心裡又“轟”的一下。
這個老爺都知道了?
她軟聲辯解道“我,我沒有逼她,我那是跟她商量。”
“對,你沒有逼她,你眼睜睜看著寒兒被賭坊威脅,卻是麵也未露,你明知道他們一房沒有餘銀,卻見死不救!你讓一個半大孩子在外設法奔走找銀子救弟弟,這就是你一個當家主母做的事!”
夏光淳猛一甩衣袖,火氣極大的喝道。
魏氏還是試圖辯解“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老爺你聽我說……”
“我說桉兒為何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仿若換了一個人,原來都是你這個做嫡母逼得。蘇姨娘體弱,寒哥兒年幼,她隻能自己出門賺銀兩,為的就是不再任人拿捏。一府內宅之事,如今是鬨得人儘皆知,這就是你和媛兒盤算來盤算去的結果。你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
說著,他憤而轉身離開了瓊棲院。
魏氏追著他喊道“老爺,老爺,你聽我解釋啊老爺。”
卻是腳底一滑,在出門之際摔倒在了地上
她趴在地上,看著夏光淳決絕遠去的背影,一顆心感覺如墜冰窟。
這件事情被老爺知道了,這怎麼得了,這怎麼得了?!
盯著瓊棲院的佑佑將這一幕說給了夏桉聽。
“老爺向來儒雅,即便生氣也就是說幾句狠話。還是第一次見他發了這麼大的火。夫人和二姑娘做的事,顯然是觸了老爺的底線了。從前夫人總在老爺和老夫人麵前擺出一副識大體的模樣,現下被老爺看清了,看她還怎麼裝。夫人摔倒後,那樣子真是狼狽極了。”
夏桉淺淡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