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合上後,趙幽越發覺得心口惡心得厲害。
“什麼鬼燕窩,簡直是難以下咽,吃得爺我這難受。她這是沒有煮熟吧?”
屋裡有兩個伺候的婢子。
見趙幽不舒服,倒了杯熱水給他。
他喝下熱水之後,感覺舒服了一些。
然後繼續平躺在了榻上。
剛剛躺平,又覺得胃裡麵一陣翻江倒海,較勁得疼。
他不禁弓起身子,身上開始冒冷汗。
就這麼在榻上打了兩個滾,他額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抓緊被褥,朝著那兩個下人喊道:“快扶我,去入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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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裡,蕭花薔姿態慵懶地躺在軟榻上,一邊聽著院子裡又一陣騷動,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櫻桃,感覺渾身上下都舒坦了不少。
回京這些時日,她在王府裡頭,一直端著、忍著。
忍得她身子哪哪都難受,感覺就快要生病了。
這也就是她為何一直不願回京的原因。
她生在皇家,長在王府,從小就被各種教條禮儀束縛著。
每日說什麼、做什麼,都要被拘束。日日恨不得有八百雙眼睛盯著自己。
一旦出了差錯,就會被訓斥,被教育。
甚至被罰。
她真的是厭煩至極。
後來有次跟著父親去到了江州,她享受到了真正的自由。自此她便以各種理由,一直留在了江州。
那裡,才是屬於她的自由之地。
但畢竟與父王有約在先,總不好與福王府斷了關係。是以,她便在今年生辰之際,聽話地回來了。
按前幾日的情形,她定是要儘快返回江州的。
然,陛下竟是給她賜了府邸,父王又讓她將婚事定下。
那麼,日子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院子裡,趙幽又被扶了回來,緊接著,似乎又吐了。
蕭花薔眸子流轉著問風月:“這是第幾回來著?”
“回郡主,這是世子今夜第四次如廁,第三次吐了。”
她將一顆小巧的櫻桃送入口中:“今日是幾倍的藥量啊?”
“今日燕窩沒有煮熟,吃了自然會上吐下瀉,所以,隻另添加了一倍藥量。”
蕭花薔略顯遺憾地勾勾唇:“可惜了,那就隻夠折騰他一個晚上的。”
“郡主,趙幽此人,我查問了一下,為人很是惡劣。他父親也不是善類。”
蕭花薔低眉笑笑:“那不是更有趣?”
另一邊,風寒加上吐下瀉,趙幽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的。
幾個婢女在身旁伺候著。
趙幽虛弱地道:“小煥呢?”
一個婢女回道:“郡主覺得男子伺候人不夠細致,所以將他們安排在了前院。”
身旁圍著一群侍女,趙幽倒也顧不上了。
他哼唧著半死地趴在床上,感覺這輩子就沒有這麼寸過。
而此時此刻,小煥在前院吃著大魚大肉,喝著美酒,過得不要太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