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話落,整個帳篷內一陣鴉雀無聲。
夏桉自門口處匆匆來到了服藥青年的身側,見他臉上的紅斑變得又淺了些,關鍵是,原本她初始青黑的膚色,此時竟是也透亮了一些。
這就說明,他體內的疫毒變淡了。
毒物配伍真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且沒有在他體內造成不良的反應。
夏桉眼裡和心口同時泛起一陣酸楚,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席卷全身。
江太醫再次感慨“依我看,完全可以批量熬製湯藥,喂染病的人服下了。”
屋內的病患們聞言,終於忍不住驚喜地喊道“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我終於能好起來了嗎?我終於可以回去看兒子了嗎,嗚嗚嗚。”
“請快些給我們藥吧,我們等這一日等了好久了。”
“上天保佑,我鳳合縣有救了啊,真是天不絕我鳳合縣啊。”
江太醫神情莊重對著夏桉道“夏姑娘,你終於調製出能治療這瘟疫的方子了,老朽自愧不如啊。”
說著,還拱手對著夏桉敬了一禮。
夏桉趕忙扶他道“江太醫折煞我了,今日的結果,是我們所有人共同努力得來的。”
王長燁站在帳篷門口,目光落在夏桉的臉上。
真沒想到,她此前真的不是做做樣子那麼簡單,她是真的在一心一意地想要治愈這鳳合縣的瘟疫。
是自己妄自揣度了。
沉睡中的青年被屋內的嘈雜聲弄醒,他揉揉眼睛,問妻子“發,發生了什麼?”
妻子抱了抱他的頭,哭著道“我們的女兒有救了。這藥,成了。”
青年瞬間眼裡也一片濕潤。
“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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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出了帳篷以後,江太醫命人趕緊將這個好消息稟告太子殿下。
然後便開始組織人先熬製第一批藥,喂重症病患服下。
夏桉親手端了碗熬好的藥,來到了方大叔和方大嬸所在的帳篷。
方大嬸已經虛弱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方大叔見了夏桉,目色激動“難道這個藥就是?”
夏桉道“現下藥材數量有限,所以,這一碗先給方大嬸服下,方大叔你再等等。”
方大叔連忙點頭“好好,給她,我沒關係的,都給我娘子。”
他低眉疼惜地將方大嬸摟了起來“娘子,娘子,吃藥了,夏姑娘終於調製出能治這個病的藥了。”
他端著藥,小心翼翼地喂方大嬸服下。
夏桉接回碗,道“我就在外麵,若有事,喊我便可。”
方大叔點頭“誒。感謝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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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好的第一批藥被安排送到了各個帳篷中的重症病患。
在這個普普通通的深夜,原本被寒意籠罩、死寂沉沉的疫病隔離區,仿若一瞬間被裹挾著暖意的春風點燃,處處透著生機與希望。
又宛如一顆種子,在黑暗中破土而出,快樂地迎接黎明的曙光。
夏桉感覺深深鬆了一口氣,再次一個人倚在帳篷邊上坐下。
熱鬨地嘈雜聲中,她感覺漫天的疲倦席卷著她的身體,不知不覺中,她緩緩合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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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外麵的驚喜和喊聲,令武光祖無比地焦灼,他質問烏娘“大師,你鼓搗出來的毒疫,怎麼能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給真的破了?”
烏娘臉色發黑。
她這輩子也從未如此挫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