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了,不如我們喝一個吧。”
盛枷緩緩端起酒杯,道:“這一杯,不敬勝利,”他沉默著看著大家,“敬那兩次突圍中,為太子殿下築成人牆而赴死的百姓,敬所有逝去之人。”
場麵霎時變得嚴肅了起來。
夏桉眼光微微深潤,跟著端起了酒杯,站起身。
其他人也同樣,紛紛斂了臉上的各種神色,端著酒杯起身。
眾人齊齊舉杯,之後將杯中酒向身下的土地。
盛枷再倒一杯酒。
“這一杯,敬活下來的所有人,敬你們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失去信念,與勁敵對抗,努力活了下來。”
夏桉隔著桌子與盛枷對視,抬手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所有人都振奮舉杯,仰頭痛快喝下杯中酒。
隻王長燁覺得這兩杯酒,分外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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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酒美。
然夏桉心裡五味雜陳,一邊吃著肉,一邊抿著酒,不小心喝得有些微醺。
喜鵲也喝了不少,不知何時已經低頭淺睡。
野兔烤好後,那士兵道:“誒,王大人呢?這兔子可是他帶過來的。”
二順見王長燁早不見人影,道:“管他呢,直接分了,咱們嘗嘗。”
一隻野兔很快便被他們分得隻剩骨頭。
夏桉單手撐著額角,恍惚間,身旁的空位有人落了座。
她紅暈著臉頰笑著側頭,臉上流動著一股放鬆慵懶之色。
“謝謝大人的羊肉。”
這醉態盛枷也不算陌生了。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夏桉使勁點了下頭。
“那就,勞煩大人了。”
鬆開手轉頭看喜鵲,卻見她不知何時已經被程鴿抬到背上。
程鴿掂了掂背上的重量:“這丫頭瘦得跟柴火棍似的,一晚上吃了這麼多的肉,也不見長。”
夏桉暈乎乎地起身,踉蹌著抬步,朝著營帳走去。
剛走幾步,卻是身子不穩,朝著一邊偏倒了兩步。
手臂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撐住,她身子穩了些。
她偏頭笑道:“謝大人。”
卻在再次抬步時,直接朝著草地栽去。
手臂被一拉,男子攬過她的腰肢,另一手俯身托起她的膝彎,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夏桉感覺身體眩暈著騰空而起,一陣恍惚之後,又被鼻翼間縈繞的熟悉氣息穩住了心神。
她下意識抬起手臂,攀上了盛枷的脖頸。
雙手在他頸後交握。
盛枷瞬間感覺脊背有些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