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枷抬眸,語氣平淡許多。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便再沒有過勉強和忍耐。我隻知,做該做之事,”
偏頭夏桉的麵容,“護該護之人。”
最後一句,他聲音極低,語氣卻有力。
趙大媽目光在夏桉、盛枷和王長燁三人間流轉了一圈,最後落回到了夏桉的臉上。
“夏姑娘,其實大媽一直都好奇,你中意什麼樣的郎君?”
夏桉眼睫微微垂著。
護該護之人。
盛枷的話回溯在她耳畔。
他的這一言,輕鬆得仿若隻是順路搭救了一隻小動物。
然他哪一次出手,不是果決霸氣,深刻到可以刻到她的骨子裡。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維護,絕非這短短五個字可以一言而過的。
趙大媽說得是,人生數十載,不必勉強和忍耐。於她而言,更是再一次的人生,更是應該直麵所有的發生才是。
桌上安靜了數息,趙大媽微笑著試探問夏桉“是一時說不出口?”
“能。”夏桉淺聲開了口。
桌上再次安靜。
小院夜風拂弄,將夏桉心弦一點點剝開。
夏桉輕抿了下雙唇,身子坐直了些,先是微微一笑“首先,必須是長得好看的。”
眾人也跟著一笑。
這一點,確實很緊要。
更何況麵前女子姿容毓秀,眉目清麗,美好得無可挑剔。
夏桉接著道,“然後,他武功要高強,能幫著我打壞人。”
大家又是一笑,心道小女子心性真是直接。
笑聲停止,夏桉開始緩緩描繪“我跌落深潭的時候,那人會毫不猶豫跳下來救我。我入了火場中,他會冒險衝進去尋我。
他會收拾惡徒,懲辦惡霸。
還會手刃我的仇人。
或許,他會有些小毛病,比如性子孤傲了些,偶爾對我還疑神疑鬼的,卻不影響在我心情很好的時候,帶著我去高高的山頂為我助興。”
秦姑娘和趙大郎無聲的望著夏桉,隻覺像是聽話本故事。
程鴿諱莫如深地瞅了眼自家大人,而後咧嘴低頭,痛快地飲了一口酒。
喜鵲隻覺心為了姑娘咚咚直跳,臉梢也為了姑娘有點漲紅。
王長燁目光怔怔落在夏桉的臉上,隻覺心頭的那束光慢慢在變小。
盛枷神清骨秀的麵龐不見絲毫波瀾,搭在膝上的雙手確是緊實的攥緊了衣袍。
夏桉落落大方,揚眉淺笑“我喜歡的,是這樣的郎君。”
趙大媽聽著,覺得心裡有點發燙“這世上真有這樣的郎君?”
夏桉會心一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