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用錢就能打動的人。且,此事對侯府也有利!想必侯府也盼著平江侯在西北,能夠多拖延一段時日。”
“既然如此,此事就辛苦左相大人。”
“王公公客氣!你我殫精竭慮,為的不過是天下太平!”
是啊,都是為了大乾江山,為了天下太平!
……
陳觀樓正在清點牢房裡麵的犯人。
丙字號大牢有人越獄,越得悄無聲息。誰都說不清,犯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怎麼不見的,如何走出去的。
就跟變戲法似的,牢房裡麵突然就少了一個人。
陳觀樓大皺眉頭,這情況讓他想起當年還在丙字號大牢當差那會,教他易容術的那人。也是在誰都沒發現的情況下,人就不見了。
他翻閱卷宗,越獄犯人名叫田大炳,很普通的名字,身份也很普通,表麵上就是個行商。因為涉及一樁殺人案,被抓了起來。
已經過堂,但是案子還沒結案,判決也沒下來。不出意外,這種情況,這位田大柄若是不能洗脫罪名,無論如何也要上刑場走一趟,腦袋不保。
“人究竟什麼時候不見的,有誰清楚嗎?”
獄卒們紛紛搖頭,他們哪知道啊。
“雜役呢,送飯的雜役清不清楚?”
雜役同樣搖頭。他隻管送飯,根本不管牢房裡麵人少了還是多了。不管閒事,乃是保命法則。
“同監舍的犯人怎麼說?總不能身邊少了個人都不知道吧。”
“啟稟大人,跟田大炳同監舍的犯人是個老頭,整日昏昏沉沉,清醒的時候很少。小的們問了,老頭一問三不知,話都說不利索。”
“荒唐!”陳觀樓大怒,指著一群獄卒,“瞧你們乾的什麼事。自己的管轄區少了個人都不知道。要不是黃獄吏負責,親自清點人數,你們是不是永遠都發現不了少了一個人?”
獄卒們紛紛低頭,不敢辯解,不敢說話。這會一個個老實得很。
“整日裡就知道賭牌喝酒,差事是一點都不上心,要你們何用!飯桶都比你們合格!”
陳觀樓怒罵。
大熱天,搞出這種事情來,真的很影響心情。
他特嫌棄的揮手,“都散了都散了,看著你們都煩。回去好好想想,人到底什麼時候不見的。想不出來,所有人扣錢!班頭負責檢討!改明兒開大會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麵檢討!”
一聽說要檢討,所有人都跟著哀嚎不已。
陳觀樓就一個字,“滾!”
獄卒們趕緊麻溜滾蛋,沒有一個敢出頭提出異議。
他回到公事房,將丙字號大牢兩個獄吏叫到跟前。將卷宗狠狠扔在桌麵上,“都說說吧!丙字號大牢發生越獄,不意外。天牢的防衛力量也就那樣,阿貓阿狗都能在天牢撒野!但是,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這就非常離譜!往日越獄,好歹還有個動靜。這回呢,若非清點人數,隻怕永遠都不知道少了個人,更不清楚什麼時候少的。”
許富貴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肯定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啟稟大人,這段時間小的一直忙著整理賬冊。大牢的事,都是黃獄吏在管。”
言下之意,此事他沒責任,責任全在黃夜。
陳觀樓嗬嗬冷笑,“黃夜,你怎麼說?”
“小的知錯!小的管理不當,以至於發生了越獄卻沒能及時察覺,請大人責罰!”
許富貴詫異,姓黃的小子這麼痛快就背下責任?不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