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是我們修的,但你們今兒個就是不能從這兒過。彆廢話,繞路吧,不然有你們吃虧的!”
他們覺得,辦喜事的當口,讓載著白事的車過去,實在太煞風景。
龍組眾人本就因段天的犧牲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去安葬的路上還遭人如此刁難。
開車的龍組組員氣憤不已,當即下車,一腳將攔路之人踹翻在地,然後準備繼續駕車前行。
哪料對方也是個不怕死的主,見狀一聲大喊。
瞬間,“嘩啦啦”一群人從裡麵湧了出來,將整條道路圍得水泄不通,更有人抄起家夥,擺出一副要砸車的架勢。
周圍的人見狀,嚇得紛紛躲避,生怕殃及自身。
坐在後麵車上的李超和付定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付定憲搖下車窗,喊了一聲。
前麵車上的龍組隊員下車,來到跟前,說明了情況。
一旁的李超聽完,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怒氣地問道
“這是誰家啊?這麼大麵子?”
英雄為國家捐軀,卻連最後一程都不能安穩走過,任誰都難以咽下這口氣。
付定憲看了眼遠處ed屏上的文字,說道
“是吳家的人,在汴城有點名氣。最主要的是,家族裡有人在京都任職,這一兩年行事越發張狂了。”
李超點了點頭,然後對那龍組組員說道
“把攔路的東西都砸了,我倒要看看,吳家能有多大能耐,敢遮天不成!”
此言一出,便是決斷。
龍組組員點頭領命,大步向前走去。
龍組雖不能隨意對普通人出手,但麵對挑釁,也絕不是忍氣吞聲之輩,更何況是當下這種情形。
“砰!砰!砰!”
前方攔路之人瞬間被放倒在地,擺在路上的喜慶用品也都被儘數扔到一旁。
對付這些普通人,根本無需李超和付定憲親自出手,普通組員便足以應對。
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到了婚禮現場。
正在與諸多汴城大佬談笑風生、舉杯暢飲的吳家家主吳德彪,聽聞擺在外邊的慶典物品被人破壞,吳家人還被打了,臉色“唰”地一下陰沉下來。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大喜的日子竟敢來鬨事,簡直不要命了!去,把他們的腿打斷,連人帶車都給我扔河裡去!”
坐在他旁邊的徐江趕忙笑著起身
“一點小事,田老弟不必如此動怒。我出去看看,順手幫你解決便是。”
每個地方都有其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吳家在汴城實力不弱,又因上邊有人,所以像徐江這樣的汴城大佬,也有心與其交好,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在他看來,這點小事,憑自己的名頭,出麵就能輕鬆搞定。
但他萬萬沒想到,有些時候,交錯朋友可是會把自己拖進深淵的。
聽到徐江主動請纓,吳德彪點了點頭,拱手說道
“那就有勞徐幫主了!”
徐江身為汴城三大幫之一的青幫幫主,處理這類事情向來遊刃有餘,所以吳德彪沒有拒絕。
徐江大搖大擺地出去了,然而,出去之後就沒了下文。
隻見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頭都不敢抬,心裡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心裡直罵自己
“你特麼裝什麼大瓣蒜呢?好好坐著吃飯不香嗎?非要跑出來,這下好了吧?”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碰到的竟然是李超。
而聽到徐江出門就下跪的消息,吳德彪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些慌了神。
他深知徐江絕非泛泛之輩,堂堂汴城三大幫的幫主,平日裡何等凶悍,可如今見到對方,竟連一個字都不敢說,當眾就跪地求饒,這能是一般人嗎?
於是,他趕忙放下手頭所有事,帶著人急匆匆往外趕。
同為三大幫幫主的馬千山和馬川普也在人群之中。
他們遠遠就瞧見徐江跪在車前。
那輛車看起來普普通通,車牌也毫無特彆之處,但車裡坐著的人,卻絕非尋常之輩。
當看到李超的那一刻,馬千山和馬川普二話不說,“噗通”兩聲,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直接把吳德彪嚇得愣住了。
連看都不用看,就能把三大幫主嚇成這般模樣的人,傻子都知道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這位是……”
吳德彪哆哆嗦嗦地問身邊跪在地上的馬千山。
馬千山低聲答道
“李超,李先生!”
“嘶!”
吳德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吳家並非汴城的一流家族,如今之所以如此強勢,主要是因為有族人在京都站穩了腳跟。
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正因如此,即便吳家在汴城的排名不算靠前,依舊有不少人前來攀附關係,畢竟誰也說不準吳家哪天就突然飛黃騰達了。
京城的事變幻莫測,萬一族中之人加官進爵,帶動汴城這邊發展,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這便是龍國的人情世故。
也正因如此,吳家這段時間愈發膨脹起來。
當然,李超在汴城待的時間不長,見過他本人的富豪並不多,但他的名字在汴城卻如雷貫耳。
當初,號稱汴城兩大家族之一的溫家,就因得罪了李超,慘遭滅門;
另一家秦家家主,隻因和李超產生了一點摩擦,便嚇得魂飛魄散,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吳德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與李超發生衝突。
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不知是李先生大駕,是吳家冒昧了!對不起,實在是對不住啊!”
說著,他趕忙揮手,指揮眾人讓出道路。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著定製禮服、神色極為倨傲的年輕人衝了出來,大聲叫嚷道
“爸,他們算什麼東西!打了咱們的人,砸了咱們的東西,現在還想拉著死人的骨灰從這兒過,這不是故意給我添堵嗎?讓他們滾蛋!”
此人正是吳德彪的兒子,今日是他結婚的大喜日子。
平日裡嬌生慣養,仗著家族裡有人在京都,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模樣。
吳德彪心裡暗叫不好,大聲罵道
“畜生!胡說八道什麼?還不趕緊道歉!”
然而,他兒子卻仰頭挺胸,毫無悔過之意。
坐在車裡的李超緩緩開口,聲音冰冷
“若是平常,我或許可以不和你計較。但現在……辱龍組者,死!”
話音剛落,他沒有給吳德彪再次求饒的機會,伸出手掌,朝著前方淩空就是一掌。
“砰!”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吳德彪兒子,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出去,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圓柱上。
滾落下來時,口吐鮮血,掙紮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李超竟然說殺人就殺人。
看到這一幕,吳德彪睚眥欲裂,對著李超怒吼道
“你竟敢殺我兒子?真以為自己能無法無天嗎?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京都,殺人償命,你等著!”
喜事變喪事,任誰都難以承受這般打擊。
坐在車裡的李超聽到這話,冷冷地搖頭道
“償命?莫說殺你一個兒子,就算是踏平吳家,對我而言,也不過像碾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說完,他淡漠地開口道
“開車!此行是護送英雄安息,敢攔路者,皆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