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手印!”
鬆本井岡聳聳肩,裝作無辜地說道:
“沒印泥啊!”
他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卻沒想到李超冷笑一聲,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趁著鬆本井岡滿嘴溢血,李超抓住他的手指,在紙上按了下去,冷冷地說道:
“這不就有了?”
鬆本井岡一臉茫然,心裡想著: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夠狠的啊!
他咬咬牙,看向李超,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就被恐懼所取代。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鬆本井岡強忍著疼痛問道。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沒想到李超卻還沒玩夠。
走?
想都彆想!
李超指著門口,冷冷地說道:
“去!跪在那兒唱紅歌,就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啥?
鬆本井岡當場就懵了。
作為一個陽國人,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要求。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他怒不可遏地準備和李超拚命,卻又被一巴掌抽在臉上。
鮮血噴出,半邊臉瞬間腫起。
鬆本井岡咬牙切齒地吼道:
“你彆欺人太甚!”
然而,他的怒吼卻換來了更多的巴掌。
啪!
哎呀!
啪!
鬆本井岡徹底老實了。
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對方實在太厲害了!
隨後,他隻能乖乖跪在門口,用漏風的嘴唱起了《大刀進行曲》。
他雖然不太會唱這首歌,但隻能反複嘟囔著“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這一句。
而他的同伴們也紛紛跪下,跟著他一起唱了起來。
尊嚴?
算了吧!
在陽國,拳頭才是硬道理!
眾人心裡都達成了這樣的共識:
對待這個民族,施恩沒用,隻有把他們徹底打服,他們才會安分。
李超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打開房門。
緊接著,憲兵隊和路過的客人都徹底驚呆了。
他們看到幾個身著陽國和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一本正經地唱著歌。
那歌聲雖然有些走調,但卻充滿了力量。
一開始大家還不知道唱的是什麼,很快就有懂些龍國話的陽國人聽出了大概,當場就憤怒了。
他們趕忙把歌詞翻譯給周圍人聽,眾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鬆本井岡等人。
心裡想著:天呐!現在親龍派都這麼大膽了嗎?居然敢在陽國唱這樣的歌!
在龍國,確實存在著一些崇日崇美的人,而在國外,自然也有對龍國極度推崇的人。
就像璿子曾不經意間提到的那樣,並非每個陽國人都是壞人,其中確實有極少一部分人,他們對曆史心懷愧疚,願意敞開心扉接納龍國文化,內心深處期望著與龍國和解,不想再讓戰爭的陰霾籠罩兩國之間。
這類陽國人,在陽國社會中被稱作“哈龍份子”,他們雖數量不多,卻如同點點星光,照亮著和解與希望的道路。
此刻,鬆本井岡等人的行為,無疑是在這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顆巨石,徹底點燃了周圍人的怒火。
他們公然挑釁,赤裸裸地打臉,簡直是對龍國人尊嚴的踐踏!
這絕對不能忍!
周圍的人群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叫嚷著衝了上去,根本不給鬆本井岡等人任何解釋的機會。
他們像一群憤怒的獅子,將鬆本井岡等人拖到大門外,一頓暴揍。
那場麵,可謂慘烈至極,拳腳相加,喊聲震天,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和憤怒都發泄在這幾個人身上。
此時,哪還有人顧得上李超這邊的事。
李超探出頭,瞥了一眼那混亂的場麵,咂了咂嘴,心中暗自思忖: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去吧!
這些陽國人,有的狂妄自大,有的卑躬屈膝,還有的則是不明是非,隨波逐流。
讓他們自己內部解決,或許才是最好的方式。
隨後,李超將目光再次投向遠處那個嚇得渾身發抖的龍國女人。
她蜷縮在角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李超冷冷地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為了一份工作,就能毫無底線地陷害同胞,而且還是救過你的同胞?”
女人著實被李超方才的舉動嚇得不輕,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說道:
“我是陪老板一起出差的,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的房子、車子都是貸款買的,我還有家人要養……對……對不起!”
那聲音,如同被操控的木偶,透著麻木與機械,仿佛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隻剩下對物質的渴望和對生活的無奈。
“僅僅一句你需要,就能如此毫無底線?”
李超有些氣憤,手掌高高舉起,想要給這女人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他深知,打人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動手的人。
他坐在榻榻米上,揮了揮手,冷冷地說:
“滾吧,以後彆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不會再這麼輕易放過你!”
女人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李超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她趕忙起身,慌慌張張地朝遠處跑去,生怕慢一步,李超就會改變主意把她抓回來。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李超突然很想笑。
他不知為何,想起陳寶山曾跟自己講過的一件事。
陳寶山說他年輕時闖蕩江湖,半路遇到一個被惡少欺負的女孩,便路見不平出手相救,還教訓了惡少一頓。
可第二天,做好事的他卻被執法隊抓走了。
原因是那女孩報警,稱陳寶山酒後非禮她。
陳寶山百口莫辯,多虧他憑借自身修為,又靠認識的幾個朋友,花了些錢才把事情解決。
後來他心有不甘,順著線索找到那女孩,問她為何要汙蔑自己。
女孩哭著說惡少給了她家一大筆錢,還威脅要傷害她家人,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李超至今都記得陳寶山講述此事時那悲哀的神情。
是啊,你這麼做是為了家人安全,可你有沒有想過彆人?
救人不但沒得到表揚和感謝,反倒被汙蔑還要承擔責任,這還有天理嗎?
陳寶山的遭遇讓他深刻體會到了人性的複雜和世態的炎涼。
到底是人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李超苦笑著搖搖頭,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感慨。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璿子從遠處跑了過來。
她看了眼大門外那混亂的場麵,又看了看李超,眼中充滿了關切和疑惑。
她指了指桌上鬆本井岡寫的證詞,小心翼翼地問道:
“叔叔,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被打?”
李超指了指桌上的證詞,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他講述了鬆本井岡等人的惡行,以及那個龍國女人的背叛和汙蔑。
璿子聽完,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指責李超衝動,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所以,叔叔生氣是因為對方想霸占我的身體嗎?”
啊這!
李超一下子愣住了。
他沒想到璿子會這麼問,心裡想著:妹子,你這抓重點的能力也太強了吧!
沒錯,李超承認,自己忍不住動手,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璿子。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她,更不能容忍有人利用她來陷害自己。
但更主要的是鬆本井岡這些人實在太過分,太作死了!
他們公然挑釁,侮辱龍國人,這絕對不能忍!
見李超沒有回答,璿子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微笑著說:
“看來璿子在叔叔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了,謝謝叔叔這麼保護我!”
說著,便彎腰行禮,眼中閃爍著感激和幸福的光芒。
李超見狀,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
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受著璿子的真誠和善良。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