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香氣的丹藥入口卻極苦,不等人反應過來,瞬間融化淌入喉中。
兩人頓時控製不住地戴上痛苦麵具,險些嘔出來。
“哈哈!這丹藥的特點就是不大好吃”,青炎長老毫不遮掩地笑出了聲。
“……”,不用他說,大家都看得出來這一點,望向謝寂離的神情因而更古怪幾分。
既然這麼難吃,怎麼這小子什麼反應都沒有?
倘若他味覺弱於常人也便罷了,若是味覺正常的話,那未免也太變態了……
青炎長老哼哼一笑,拍了拍謝寂離的肩膀,“正因他忍耐力好,抗得住丹藥苦澀,也能抵抗得住藥性,吐真丸看起來才好像沒什麼用似的,實際上可沒那麼簡單……”
伴隨著他意味深長的提醒,話音還未落,兩個服下丹藥的人同時起了反應。
“他娘的!苦死老子了!”
“青炎老匹夫,我咒你遲早炸爐炸死!!”
交疊在一起的咒罵聲響徹雲霄。四下裡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震驚地望向二人。
青炎長老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咬牙切齒。
老匹夫?
炸爐?
出言咒罵他的二人更是瑟瑟發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心聲說了出來。
他們伸手捂嘴,卻根本遏製不住那股旺盛的表達欲,沒一會兒就滿臉憋得通紅,再忍不下去。
“都盯著你爺爺看什麼看?!遲早把眼珠子給你們挖了!”
“尉遲老頭真是個廢物!但凡我是宗主的徒弟,何至於受此羞辱??”
眾目睽睽之下,尉遲長老的臉色一下子綠了。
他一直覺得徒弟們本性不壞,正是因為徒弟們在他麵前皆是一副謹小慎微尊師重道的模樣。至於在外惹些小事,誰還沒有血氣方剛的時候呢?再淳樸善良的人也不敢說一個仇人都沒有,和人起衝突是難免的事情。
直到此時此刻,他被好徒兒們當眾指著鼻子罵作廢物,感覺腦海中有什麼堅定不移的東西在轟隆隆崩塌。
話一出口,兩人就知道自己完了,眼前陣陣發黑,不敢抬頭去看師父的表情。
他們無力地想要挽回一二,卻怎麼也組織不好語言,隻要張嘴,說出的就必定是真話,越描越黑,往日那些惡毒難聽的腹誹全都一股腦吐露出來。
眾人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熱鬨,嘖嘖稱奇。
表麵人模狗樣的兩個人,原來心裡竟是這麼想的!
四麵八方仿佛都投來嘲笑的視線,尉遲長老無地自容,隻想快些結束這場鬨劇。
他冷冷出言審問,“你們為何與年荼的未婚夫起了衝突?”
“因為我們想綁了他把小兔子釣出來玩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犯罪動機和謀劃招供了個乾乾淨淨,“她仗著長得好看傲氣得很,既然約她出來玩她不同意,那就隻能來強的了。”
“我們也沒打算做得太過分。她修為比我們高,實在不願意的話,我們也沒法強要了她,能摸幾下揩揩油就不虧。”
“哼、其實也不是毫無辦法,逼她吃一粒軟筋散,還不是任我們想怎麼折騰都行!”
兩個控製不住自己嘴的人表情萬分驚慌,說出的話卻極其猥瑣。
四下裡頓時一片嘩然。
人群中傳來錚錚拔劍聲,年荼的仰慕者們眼睛冒火,恨不得當場刀了這兩個家夥。
不止尉遲長老感到難堪,在場的其他長老也覺得麵上無光。
宗門裡怎麼會有這種弟子?心思不放在修煉上,竟然生出如此邪惡念頭,想使手段強行玷汙同門!
放在人間界,這是該被官府打板子關大牢的罪行。
“靈罡宗也容不得這種宵小行徑”,司掌執法堂的趙長老恰好在場,厲聲道,“即日起罰你二人在靜室思過十年,每日領戒鞭十道。”
十年的時間於修真者而言並不算什麼,許多大能閉關一次都要數百年。可兩人不學無術,幾乎沒怎麼吃過修行的苦,平日裡隻喜歡在宗門裡到處惹是生非,要他們在什麼娛樂條件都沒有的靜室與世隔絕待上十年,簡直是生不如死。
何況每日還要領十道戒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不——!!”
兩人發出絕望的哀嚎。
“我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他打了一頓,憑什麼還要受罰?!”
執法堂長老神情嚴肅,“正是看在你們是主峰內門弟子的份上,又考慮到預謀沒有得手,老夫才從輕發落了你們。”
否則,豈是這麼簡單就能揭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