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早膳,梁崇月揮退了殿中旁的人,靠坐在龍椅上,等著人來。
“陛下,您喚屬下。”
斐禾一身熟悉的黑色長袍,精致的銀邊麵具,跪在殿中,那雙眼睛直直的看向龍椅上坐著的天下至尊。
“起來吧,洛家新秀未起,還不到放棄洛玉維的時候,這幾日必然四處走動、求救,你去給洛家施加點壓力,朕要他們將洛玉維這些年在蘄州貪汙的所有東西翻倍交到國庫,不然洛玉維在牢中為了活命,什麼都會往外說的。”
“陛下,以洛家目前的能力,短時間內應該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來。”
斐禾有些擔心洛家拿不出錢來,隻能放棄救洛玉維,最後的結果,怕是不會如陛下所預想的那樣。
“沒事,洛家沒有,京城裡還有那麼多和洛家私交密切的大臣,多湊湊總能湊齊的。”
梁崇月要的不隻是洛家,還有朝堂之上和洛家有所牽連的大臣,這些大臣官官相互勾結,每個人手裡都握著對方的把柄。
洛玉維十年間貪下來的贓款夠養活蘄州百姓三年的了,不過這些錢都上不了台麵,洛維定然是有多少就花多少去結交各處人脈的。
洛家本家在京城還算收斂,短時間內定然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兩來,與洛家有關的各路官員,為了保住自己的那些私密事,就不得不自掏腰包拿錢給洛家平事了。
“那等洛家將銀兩交到國庫,陛下要放洛玉維歸家嗎?”
人已經進了刑部大牢,哪怕有官職在身,是被陛下下旨,從早朝上拖下去的,就算洛家多加打點,不死也要掉層皮的。
可若是洛家懂事,將銀兩交到陛下滿意的數字後,陛下願意放洛玉維回家,那刑部的那些朝臣們嚴刑拷打之下,便要收些力氣了。
各自都有看家的本事,能叫人看著沒事,實則內力筋脈全斷,從此廢人一個。
“朕說過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他洛玉維有何特彆,還要特彆對待?”
梁崇月這一招一石三鳥,第一鳥借用應豐之事收拾了洛玉維,第二鳥借著洛玉維之事提醒那些外任之期沒滿的官員們心中有數、早做準備,第三就是為了得民心,充盈國庫。
“洛家送的錢財是為了保住洛家,其他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百姓要的是朕對待此事絕不姑息的態度,洛玉維死不死的,有誰在意?”
梁崇月相信在諸葛元業的宣揚之下,這件事已經傳遍京城了,洛家家主是個聰明人,現在能保住洛家,就已經是此事最好的結果了。
等到洛家下一輩長起來後,十幾年過去了,洛玉維早就變成族譜上蒼白的文字了。
“是,屬下明白了。”
斐禾領命退下,梁崇月雖然沒有給斐禾任何實權,隻保留了斐禾從前跟在渣爹身邊時的職位,但該給的權利,梁崇月一樣都沒少給。
那明晃晃的黑衣黑袍,精致的銀邊麵具,四方台的掌令,一出去就是代表著她的旨意,已經是足夠的體麵和榮耀了。
瞧著斐禾離開的背影,梁崇月坐直了身體開始批閱起了奏折。
一日重複一日的枯燥日常,梁崇月批閱奏折的時候看見了一封申請回京的奏折,又是一個十年之期已滿,準備回京述職的。
不知等到洛玉維的下場傳出京城,這些人會不會後悔這麼著急遞回京的奏折。
“小狗吃完了就來乾活,將此人查乾淨些,尤其是那些貪汙腐敗,傷天害理的事情,朕都要知道。”
係統正在一旁舔著飯盆,宿主殿中的夥食終於正常了,它再也不用大早上跑到母後宮裡去蹭飯了,還是在家裡吃飯來的香。
“知道啦,這就來。”
係統戀戀不舍的將飯盆裡最後一粒米舔乾淨了,任由鳶尾姐姐給它的嘴巴擦乾淨了,這才搖晃著尾巴朝著宿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