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話說出口就有些懊悔了,斐禾是個孤兒,有記憶起就在四方台訓練了,哪有調皮的機會,她這是問的什麼話。
“給狗下藥算嗎?”
梁崇月正在深思明朗到底有多少像她的,耳邊突然傳來這麼一句,抬眼看去,斐禾開始一本正經的開始講述自己所謂的調皮時刻。
“從小訓練的營地外麵除了值守的暗衛還有狗看著,訓練太苦了,我們就想跑,偷了昏睡的藥下到了值守的暗衛和狗的飯菜裡,想著能跑出去。”
“可惜沒跑出去?”
見陛下這副篤定的模樣,斐禾點了點頭:
“那些暗衛根本不受藥物影響,狗倒是睡倒了一大片,當時我們都以為是藥的問題,後來才知道四方台的暗衛在出師前對這些尋常迷藥、毒藥都免疫了。”
四方台的訓練嚴苛至極,每天都會受傷,睡覺的屋子裡常年都是各種藥味,隻有扛下來的人才配成為四方台的暗衛。
斐禾回憶往昔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痛苦,很快就一閃而過,還是被梁崇月發覺了。
四方台的訓練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下來的,這期間會死多少人連個名錄都沒有。
訓練他們的人隻要他們成才,根本不關心他們能不能扛得住,反正死了這一批還有下一批。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活不下去的孩子。
梁崇月手上的筷子又動起來了,斐禾明白,這是陛下跳過話題的意思。
他也不再多言,一心為陛下剔魚刺,自己則等陛下吃完了,才開始動筷子吃飯。
梁崇月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斐禾吃飯時的速度了,和他平日裡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不過出身四方台,這個吃飯的速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青玉閣重建好了,朕準備讓你去重操舊業。”
這些日子跟在陛下身邊,在陛下的明示下,斐禾已經重新搭建好了從前四方台的聯係,隻是總部被炸毀了,四方台還是在的。
“朕知道四方台有很多不道德的地方,朕不願意多管,朕隻要結果。”
暗衛這個組織本身就不存在多少道德底線,梁崇月要結果就是放手讓斐禾將四方台的那一套東西儘數照搬,至於斐禾私下裡要改的那些,她隻要結果。
“是,屬下明白,絕不再讓陛下失望。”
今晚用過晚膳,梁崇月就一直在等母後派人來尋她。
母後寵愛明朗已經比當年愛她更甚了,梁崇月已經做好了母後心疼明朗年紀小,不準她住到昭陽殿的準備了。
等到晚上,等到平安來報說是慈寧宮熄燈了,梁崇月才上床睡覺。
第二日一早,梁崇月下了早朝就去了慈寧宮,剛一進去就看見母後在帶著五個小孩一起用早膳。
那畫麵溫馨極了,梁崇月看著母後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沒下來過,一時不知道是給明朗尋伴讀還是給母後找孫女了。
“咳咳。”
梁崇月咳嗽了兩聲,大步向前,剛才還在吃飯的眾人都停了下來看向她。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