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還剩十幾天,梁崇月上午召見百官,處理政務,下午就陪著明朗練武、讀書。
從前明朗身邊文有李彧安,武有阿箏,後來阿箏成婚後,斐禾頂了上去,都是個中翹楚,明朗的事情都輪不到她來費心。
奈何那份冊子給了她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梁崇月一開始還不覺著有什麼問題。
後來親自陪著明朗練了幾日後,才發現這孩子恨自己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再她原定的基礎上還給自己加了任務。
梁崇月現在已經不相信明朗說會好好休息的鬼話了,乾脆自己一有空就將人親自帶在身邊教養。
“母皇您從前也是這樣被皇爺爺帶著的嗎?”
梁崇月正在檢查明朗的課業,思緒隨著她一句話飄遠:
“朕那個時候可沒有你現在這麼拚命,朕的命隻有一條,想要的人太多,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係統在一旁聽著默默點頭,宿主那個時候可是勞逸結合的非常好的。
學累了就去折騰旁人玩,玩夠了再繼續學。
它記得那個時候慈寧宮的偏殿燭火至少也要燃到子時,母後來勸了不知多少遍,宿主都不聽。
後來渣爹開始帶著宿主上朝了,宿主怕睡得晚,起得早會猝死,才睡得早了些。
“母皇聰慧遠超常人,我要更加努力追趕母皇的腳步。”
梁崇月抬起眼來看了眼一本正經的明朗,有點懷疑那天那一劍是不是給孩子砍傻了。
怎麼聽不明白話呢,這以後上了朝堂能聽得出來那些文官的九轉十八彎嗎?
她真的很懷疑。
從前也沒人告訴她養孩子連這些都要操心啊。
“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是希望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日子還長著,學無止境。”
梁崇月沉默了一會兒,隻憋出這麼一句,怕多說,明朗想得更多。
孩子少就是這點不好,沒機會訓練心眼子。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今日就先不學了,朕給你放兩日假,準許你陪著皇奶奶出宮去定國公府小住兩日。”
梁崇月將明朗的課業放下,合上了她麵前的書本,雙手撐在她的桌子上,挑眉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才十四歲的姑娘,沒有誰是不愛玩的,聽到母皇給自己放假,一雙眼睛都亮起來了。
“那我現在就去找皇奶奶去啦。”
好幾日沒在明朗臉上看到這樣靈動的表情了,梁崇月笑著點頭默許她離開。
等人起身和她告辭離開養心殿後,梁崇月歎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
“斐禾。”
話音落下,從內殿走出一人來。
“陛下,屬下在。”
梁崇月接過斐禾遞來的牛乳茶,抿了一口就沒心情喝了,轉過頭來看著斐禾。
十年過去,他那張臉瞧著倒是沒怎麼老,比起從前眉眼冷漠,帶著肅殺之氣,現在倒是更添儒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