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瓦娜的意識模糊了,在被極端的憤怒攻心後,騎士小姐喪失了理智,她的血脈正在呼喚,呼喚著一個確切無疑的概念。
殺!殺!殺!殺!殺!殺!殺!
麻木愚昧,狡猾奸詐的刁民
不忠不義曰可殺!
銀劍出鞘,在【詛咒源血】的占據下,眼前已是血紅一片,所有的事物都模糊掉了輪廓,隻留下流淌鮮活氣息的存在在引誘著詛咒之血去殺戮。
肌肉本能地牽引,如同過往千百次那般揮舞刀劍。
凡人的軀體,在強者的刀劍之下何等的脆弱不堪。
“饒饒了我們!”
“快跑!快跑!”
“果然還是獸人,去死吧!去死!”
“騎士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鮮血、哭喊、慘叫、詛咒.這些全都被過濾掉,每一次剝奪生命,都會帶來極為強烈的刺激,仿佛無窮無儘的饑渴被滿足,那種磅礴的快樂幾乎要將她淹沒。
直至所有的喊聲都消弭,彌瓦娜才短暫地清醒了一刻,她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座已經被夷為平地的村莊,被鋒銳劍氣撕裂的村民屍體,甚至拚湊不出還算完整的碎片來。
而村莊所倚靠的小小山脈,更是被淩厲的斬擊分割,出現了一條縱橫大地的恐怖溝壑。
在她血脈中湧動的詛咒,淹沒了彌瓦娜的理智,也成就了逆天到極致的數值。
“唔”
彌瓦娜捂住了腦袋,搖搖晃晃向前走著。
她本應該感到悔恨的,做出了違背俠義之道的事情。
但此時彌瓦娜首先覺得的不是愧疚與崩潰,反而是一種堪稱荒唐的暢快。
“殺戮.原來是這麼痛快的事啊。”
“我做錯了,還是做對了?該殺?還是不該殺?”
“隻要殺就能解決問題,隻要殺就能不用思考.”
體內仿佛燃燒的詛咒源血驅使著彌瓦娜走出深山,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踏踏踏——”
天色將明時分,彌瓦娜後方的一處高地上,混血戰馬的踐踏聲傳來。
由著數名永嵐騎士率領的錦泉領部隊追趕上了彌瓦娜,他們似乎是循著騎士小姐不加掩飾的行蹤過來的。
“就是她!”
“是獸人?該死,怎麼會有獸人?”
“暮燈領的那個怪物?”
有永嵐騎士知曉彌瓦娜的存在,勃然大怒道:
“特麼的,我就知道這怪物根本留不得,當初就早該把這群獸人剿滅,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彌瓦娜微微昂首,轉頭過來,幾乎已經快與猩紅融合的金紅色瞳孔流轉冰冷無情的光。
殘暴不仁,倒行逆施的騎士階層.
不仁不信曰可殺!
“錚——”
狼耳少女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現在為首的永嵐騎士身前。
作為凡世武德的化身,一名正規的永嵐騎士至少也是【顯赫】位階的實力,在彌瓦娜瞬步過來的第一時間,便條件發射地抽劍格擋。
如此的反應速度,已經可以稱之為優秀了。
然而沒用,數值之間的差距,堪比天塹。
“鐺——”
騎士銀劍清脆地折斷用秘銀與附魔合金製成的長劍,隨後從肩頸處撕肉,輕而易舉地將這名身著甲胄的永嵐騎士斬殺。
儘管騎神祝福的銀劍對人類沒有任何特攻效果,可它依舊是無堅不摧的兵器。
“噗嗤——”
這名永嵐騎士當場被劈成兩半,瞬間噴湧出的血液即便被環繞周身的無形護盾阻擋了絕大部分,依舊有些許血跡濺射到風衣之上。
“你竟敢殘殺一位永嵐騎士?!我要斬下你的頭顱!”
“獸人雜碎,給我去死!”
見到同僚淒慘死法的其他騎士不畏反怒,紛紛抽出武器上前。
永嵐騎士不知何為逃竄,麵對敵人,首先想的就是如何戰而勝之,哪怕彌瓦娜表現出了明顯強於己方的戰力。
於是他們求錘得錘,被怒火與嗜血衝昏頭腦的彌瓦娜可不會有絲毫留手。
砸扁、穿刺、梟首、腰斬、撕碎、震裂.【騎士百藝】所鑄就的巔峰武藝,在彌瓦娜手中化作了對騎士本身的屠戮,
在將永嵐騎士屠戮後,彌瓦娜看向慌亂無比的軍隊,與騎士老爺不同,永嵐之國的其他軍團大多都是騎士們的氣氛組,在騎士衝鋒陷陣時他們一個個都表現得神勇無比,可一旦領頭的騎士不在了,這些軍隊也會頃刻間崩潰。
看見自家的老爺們被當畜生般痛宰,剩下的軍士即便全副武裝,也生不起一點反抗的意願了。
他們屁滾尿流地逃竄著,驚叫著:
“怪物!怪物!”
“連騎士老爺都死了.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是對手?!”
“快跑!去通知領主大人!”
彌瓦娜猩紅的眸光投向這群家夥,她僅存的思維能力充斥純粹的暴戾,也僅存一種思考模式了。
耀武揚威的士兵,敲骨吸髓的官吏,還有其他依附在騎士貴族階層上的人.全都是在為虎作倀。
不智不禮曰可殺!
她抬起沒有沾染一滴血汙,仍舊澄澈潔淨的騎士銀劍,略微蓄力,隨即.
橫掃出去。
“錚——”
伴隨著穿透空間的無形氣浪,在騎士小姐麵前的數百逃竄士兵在同一刻停滯了身形,隨後他們的頭顱齊齊高飛。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