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遠征軍傳來消息“不可明說的魔頭僭越騎士之鄉的王位。”
再過幾天是“卑鄙無恥的竊國大盜靠近聖杯之池。”
接著便是“威斯海德·清輝占領豐饒之地。”
然後是“清輝公接近螺旋塔。”
最後變成了“至高無上的騎士王陛下於今日抵達他忠實的嵐之心。”
傳言中實在是神乎其神,此刻正式見到了威斯海德,才不禁感歎。
望之確有人君之相。
一看他的站姿就知道強得要命了!
梅菲斯麵帶紅光地來到護欄前,昂首道:
“諸位,肅靜!舉起你們的劍,向永嵐的騎士王致以敬意!”
“唰唰唰——”
話音剛落,騎士領主們便幾乎是同時刀劍出鞘,錚亮的鋒刃甚至蓋過了謁見之廳的璀璨。
被上百把斬鐵斷鋼的刀劍正對著,清輝公泰然自若,他輕輕揮手,示意眾人放下刀劍,隨後緩緩地走下台階,來到了謁見之廳的正前方平台。
在如此正式的場合,威斯海德保持著不怒自威的氣場,由梅菲斯來充當嘴替:
“還未向吾主宣誓之人,可以上前了。”
按照流程,沒有加入巡禮隊伍的騎士領主,在此刻都要向新任騎士王宣誓忠誠,於是從左到右,列隊的騎士領主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前。
他們在威斯海德身前單膝下跪,將佩劍端正地舉起,由威斯海德觸碰劍刃,完成簡單而莊重的儀式。
“驚蟄領,向威斯海德陛下宣誓效忠,若您手握神祖的真意一日,若您貫徹永嵐的意誌一刻,我等的劍刃便為您而揮舞,為您奪取無限的勝利!”
“黑石領,向威斯海德陛下宣誓效忠,若您手握神祖的真意一日,若您貫徹永嵐的意誌一刻,我等的劍刃便為您而揮舞,為您奪取無限的勝利!”
“.”
在騎士領主們輪流上前宣誓效忠的同時,空閒著的騎士們也在竊竊私語,討論著有關威斯海德的話題:
“真是年輕啊,不過曆史上的騎士王都是天賦異稟的少年英雄。”
“這位陛下的騎士道是什麼?”
“聽說是繼承【星湖之劍】的意誌,”
“俠義之道嗎?”
“我記得之前也有俠義之道的騎士王”
“算上這位陛下,俠義之道都出過四位騎士王了吧?原以為是什麼無聊的支派,難不成堅守俠義之道真能變強?”
“你這麼說那我可要去試試了!”
“.”
在所有騎士領主都完成了效忠誓言後,威斯海德才看向謁見之廳的眾人,開口道:
“在場的諸位,都是永嵐的肱骨之臣,國度棟梁,如今能承認我這樣一個異鄉人,實在是難得。”
威斯海德剛謙虛了一下,緊接著話鋒一轉,道:
“不過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因為我在騎士道途上比你們走得更遠,比你們所有人都要遠得多!並且我比伱們任何人都要強,當我稱王的那刻,這個位置由誰來坐便再沒有疑問了。”
“雖然已經確認過了,但我還要再問最後一遍——你們對我騎士王的身份與地位,還有什麼不滿嗎?說,都可以說,有什麼不能講的,永嵐之國一向言論自由。”
在黑發紫眸的俊美青年和藹可親的微笑下,有騎士領主麵麵相覷,沉吟片刻,才出聲道:
“唔威斯海德陛下,我們並不質疑您在騎士道途上的造詣,這一點我們早已聽說過了,您作為永嵐騎士的強大,毋庸置疑。”
“隻不過我們仍有一些疑慮,騎士之道是一回事,永嵐又是另外一回事,您畢竟不是永嵐人,我們想知道陛下對永嵐之國究竟是怎麼看的。”
因為巡禮的過程比較殘酷暴力,所產生的擔憂嗎?倒是可以理解。
威斯海德聞言點了點頭,在思索一會兒後,發出聖人之言:
“在永嵐之國,我是騎士王,在帝國,我是清輝公,這兩者對我來說同等重要,沒有什麼誰先誰後之分!”
此乃謊言,在威斯海德心中,永嵐之國根本不可能跟皎潔之林相提並論。
彆的不說,他要成就飛升的偉業,基本盤可全在清輝領呢。
永嵐之國有自己的神祖,威斯海德能夠憑借個人魅力去挖極少數人的牆角,但想使得一座狂信的秩序國度全部改信這個難度,不亞於成神偉業了。
更彆說在清輝領,威斯海德是掌管一切生殺予奪大權的獨裁大家長,而在永嵐之國,騎士王的權力疑似有點太小了,借用一下永嵐騎士的力量就差不多得了。
也有人想到了這一點,皺了皺眉頭,再次發聲道:
“真是如此嗎?不知道之後陛下是常住【嵐之心】,還是回到清輝領去?”
問這事有些越界了!
威斯海德眉頭一皺,好比是問奧皇你是奧地利皇帝還是匈牙利國王一般,其心可誅!
他現在的身份既是清輝領的宗族之長,又是永嵐之國的騎士王,但清輝領與永嵐之國是絕對不會兼容的兩個實體,威斯海德便是正兒八經的二元製君主。
二元製君主的擰巴之處根本不必多說,麾下兩個實體若是相互拉扯起來,可謂是貽害無窮了。
不過威斯海德回答這個問題略有棘手,就在此時,他手上的鎖鏈動了動,琴心大騎士當即跳了出來:
“夠了!你揪著這個不放有意思嗎?吾主對騎士之道的理解與堅守難道還不夠嗎?非得要讓吾主自證清白不可?究竟誰才是王者?誰才是臣子?!”
梅菲斯完全儘到了作為忠犬的本分,上來直接捂嘴捂嘴。
隻見藍發少女橫眉冷對,豎起蔥指道:
“所以,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