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危險。”阿拉貢說,“美麗又危險。但隻有邪惡,或者那些帶來邪惡之人,才需要懼怕這森林。跟我來!”
他們又往森林裡走了一裡格多一點,便遇到了另外一條溪流,它從綠樹覆蓋的山坡急速流下,而這山坡向西爬升,通往山脈。他們聽見嘩啦作響的水聲,飛濺下一處隱沒在右邊陰影深處的瀑布。幽暗的急流在他們麵前匆匆橫過小徑,至樹根間積成朦朧的池塘,打著旋彙入銀脈河。
“這就是寧洛德爾溪。”萊戈拉斯說,“很久以前,西爾凡精靈就為這條溪流做了許多歌謠,我們知道現在還在北方唱這些歌,追憶它瀑布上空的彩虹,和水沫中漂浮的金色花朵。如今萬物黑暗,寧洛德爾橋也已經坍塌。我要去洗洗腳,據說這希瑞能洗去疲憊。”
洛絲羅瑞恩這座森林在西部世界中有著許多傳說,其中就包括他們眼前的這條溪流。
這條溪流的名字正是取自一位西爾凡精靈少女寧洛德爾的名字,這位精靈少女有著極為傳奇的故事——當時的洛絲羅瑞恩的君主是阿姆洛斯,雖然寧洛德爾深愛這阿姆洛斯,但她拒絕與他成婚。這是由於阿姆洛斯是一個辛達精靈,而寧洛德爾對於辛達精靈和諾多精靈進入洛絲羅瑞恩感到極為不滿。她認為正是這些外來精靈使安寧的洛絲羅瑞恩暴露在了中洲的戰爭與動亂之下,因此她離群索居,堅守西爾凡的生活方式。
寧洛德爾獨居在一條河邊,這條河在往後的歲月裡被冠以她的名字。
後來因為炎魔出現在卡紮督姆,寧洛德爾為此心煩意亂,因而獨身逃離了洛絲羅瑞恩。她到達了範貢森林的邊界,然而她發現那裡不但樹木叢生,悚然可怖,而且還有移動的胡奧恩始終在阻攔著她。阿姆洛斯追隨其後,在範貢森林附近找到了寧洛德爾。在恐懼中,寧洛德爾向阿姆洛斯許諾,如果他能帶她去到一個安寧的地方,她就願意嫁給他,阿姆洛斯也答應離開洛絲羅瑞恩,陪伴寧洛德爾去往不死之地。
隨後他們出發前往南方貝爾法拉斯海灣的精靈港口埃蒂爾瀧德,也有其他的洛絲羅瑞恩精靈與他們同行。當他們到達白色山脈時,寧洛德爾與阿姆洛斯走散了。阿姆洛斯到達了埃蒂爾瀧德,在他們的船上等待寧洛德爾找來。彼時海上風浪大作,這使他們的船被卷離海岸。阿姆洛斯縱身躍下甲板,試圖遊回海岸去尋找寧洛德爾,然而卻消失於海浪中,從此無人見過他的蹤跡。
而寧洛德爾在山間漫遊,到達了吉爾萊恩河。這使她想起了她從前在洛絲羅瑞恩時毗鄰的那條河。她坐在一潭水邊,傾聽水聲,凝望著水中星辰的倒影,心中湧起一種安寧和喜悅。於是寧洛德爾陷入了悠長的睡眠。她醒來後,才沿著山脈南下到達了貝爾法拉斯,可是他們的船已經離去許久,而阿姆洛斯也失去蹤跡。
寧洛德爾此後的下落無人得知,據說春回大地時,寧洛德爾的聲音會從洛絲羅瑞恩的寧洛德爾河上傳來,而阿姆洛斯的聲音則會從安都因河上隨南風而來,與之相和。
遺憾的是遠征隊並沒有聽到任何歌聲。不過他們也不介意在這裡和萊戈拉斯一起洗洗腳,冒險從來都不是什麼詩情畫意的事,長久的跋涉讓他們變得有些臭烘烘的,希瑞還將她的鞋子扔向了小法師,要讓她親愛的弟弟想想辦法,讓她的鞋子變得不那麼臭。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爬了下去,跟著萊戈拉斯走,這裡的水很冷,但卻很乾淨,可以將所有人的疲憊統統洗刷乾淨。
等到一行人全都渡過溪流之後,他們坐下來休息,吃了點東西。萊戈拉斯還給其他人講起了黑森林精靈仍珍藏於心的洛絲羅瑞恩的傳說,說的是世界老去之前,陽光和星光照耀在大河旁的草地上。
當他們漸漸安靜下來之後,那水聲當中似乎有一個輕柔的聲音,那聲音在緩緩歌唱。
“你可聽見了寧洛德爾的聲音?”萊戈拉斯問,“我給你們唱一首有關寧洛德爾姑娘的歌吧,很久以前她就住在這河畔。在我們森林的方言中,這是一首很美的歌,不過我現在要用西部語來唱,就像幽穀中有些人一樣。
從前有位精靈少女,
猶如晴日一顆明星,
白色披肩金黃飾邊,
腳下所履燦燦灰銀。
……”
萊戈拉斯在歌謠中提到了矮人驚醒山中的邪惡,也就是炎魔之後,吉姆利倒是有些不服氣。
“但那邪惡不是矮人造的。”矮人帶這些怒氣說道。
“我沒說是矮人造的,然而邪惡還是來了。”萊戈拉斯悲傷地答道,他繼續描述寧洛德爾接下來的故事。
“據說,她在瀑布旁的一棵樹上搭建了一座房子。住在樹上是羅瑞恩精靈的風俗,也許現在還是這樣,因此他們又被成為加拉茲民——樹民。在他們森林的深處,那兒的樹非常巨大,樹中的居民不想矮人那樣掘地而居,在魔音到來之前也不蓋堅固的岩石住所。”
“即便是眼下這個階段,也可以認為住在樹上比坐在地上安全。”吉姆利說。他望向溪流對麵那條通回黯溪穀的路,然後抬頭將視線通向頭頂那密密交織的黝黑粗枝。
“吉姆利,你這話是個不錯的建議。”阿拉貢說,“或許今天晚上,我們不用勞煩年輕的巫師再變出個房子出來,我們可以效仿加拉茲民,在樹上尋求庇護。我們在路邊坐了這麼久已經十分不明智了。”
“如果你們今天晚上想要被昆蟲叮咬得睡不著覺的話,就睡在樹上吧!”費恩聽見有人貶低他的庇護所,頓時有些生氣,“我就要在石頭屋子裡享受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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