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楚王殿下除了打算讓趙國公自此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外,他其實還有更重要的目標。
不過現在,他必須確保事情能夠按照他的預設繼續發展下去,比如眼下——自己的好兄弟房遺愛該遭罪了:“房駙馬,彆傻愣著了,上啊!”
“上什麼?”房遺愛已經開始糊塗了。
“揍他啊!”楚王殿下說完,直接上前示範,照著那明顯還有話要講的吐蕃使節——瓊波.邦賽的臉上就是一記耳光。
“啪!”
“你跟誰倆呢?”楚王殿下打完人,見院中竟然還有膽敢反抗的吐蕃人,他當即一個念頭生出,便有護衛將那些個硬骨頭的腦袋直接踩進了泥地裡,接著,李寬還不忘貼臉嘲諷一波:“這裡是長安!”
“今日之事……我一定要找唐公稟告陛下!為我等討要一個說法!”瓊波.邦賽身為吐蕃的大臣,在吐蕃那是敢跟祿東讚這個的大相叫板的存在,這會兒……在挨了對方一耳光後,他突然意識到,祿東讚那個狗東西把自己派來,怕不是就為這個來的……
還有讚普……他同意讓自己出使大唐,或許就是打算借著唐人的手來敲打自己……
“你趕緊找去!”瓊波.邦賽此番放狠話在彆人眼裡等於是天都要塌下來了,可在楚王殿下這兒,那就是對方認慫了:“記住,揍你的人,是大唐新晉駙馬爺房遺愛!”
“不是哥們兒?”房遺愛你這會兒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去補兩腳呢,結果自己身邊這位“護衛統領”,可真是深得其家主真傳啊:“你這就是把我給賣了?”
“什麼話什麼話?”楚王殿下聞言微微皺眉道:“房駙馬,您莫不是忘了,是您跟楚王殿下提出要回長安報仇的啊?”
“我這張破嘴啊……”房遺愛這下沒話說了:“行吧……事已至此……”
“房駙馬,先把你懷裡的金色錦囊拿來。”楚王殿下這會兒已經通過其他護衛得知唐儉即將趕到此處,於是他對房遺愛道:“楚王殿下先前有過交代,那金色錦囊不是給你的,隻是由你代為保管。”
“那給誰啊?”房遺愛聞言取出金色錦囊,將其交給眼前這位讓他感到陌生又熟悉的家夥。
“給房相的。”楚王殿下收下錦囊後,突然一腳將房遺愛踹倒在地。
“我——”房遺愛的大唐雅言還沒罵出口,便隻聽對方道:“唐儉來了!”
“……”房遺愛聞言頓時心如明鏡,開始閉眼裝死。
“何方賊子,竟敢如此囂張?!”帶兵來此的唐儉現在有多憤怒呢,那基本等同於楚王殿下重新回到長安給他繼續當鴻臚寺少卿。
而且,當他看著那些吐蕃人每個身邊都站著兩到三個全身甲胄的護衛,他便知道,這種頂級響馬團夥才有的站位,肯定是屬於……咳咳……晦氣……晦氣啊!
難怪那些守門的侍衛隻說有貴人到訪,不知來者何人。
這確實是不該知道……
“唐公好!”楚王殿下見到這小老頭兒滿臉怒容來到這裡,他的心情就莫名地開心:“在下乃楚王殿下的護衛統領之一,此次是陪同房駙馬前往長安,護衛李靖大將軍安全的。隻是……”
“你等等……”唐儉此刻突然道:“你們原本來長安要做什麼,老夫不關心。老夫現在隻想知道你們來鴻臚寺要乾啥。房遺愛呢?”唐儉來時,這貨1已經躺地上了,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對方。
“咳……咳……”房遺愛也是個演技派,在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以後,房遺愛先是咳嗽兩聲,接著在身邊護衛的攙扶下,緩緩從地上站起身:“唐伯伯……”
“房駙馬請稱呼在下鴻臚寺卿!”唐儉此時見那吐蕃使節瓊波.邦賽一臉陰沉不說話,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房駙馬,你來此是為何?”
“回唐公的話,這事兒……說來話長……”房遺愛在唐儉發問以後,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通通向唐儉敘述了一遍。
而唐儉在聽完他的瞎話後,頓時就呆住了。
不是……
趙國公……辯機?!
還他娘的硯台就是定情信物?
趙國公是什麼時候瘋的?
還有,你小子說吐蕃使節跟趙國公暗中勾結……
不是……趙國公他什麼身份?他跟吐蕃暗通款曲,他圖個啥?!!!
“小子,這瞎話是楚王殿下教你編的?”唐儉在回過神來之後,第一時間便將目光牢牢鎖定在房遺愛的臉上:“你可想好了,這事兒鬨不好就得牽連房相。”
“啊?這麼嚴重嗎?”房遺愛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他想到先前身邊的護衛統領說,那金色錦囊原本就是給自己父親的。
於是他沉默了。
“唐大人,在下要見陛下。”瓊波.邦賽見房遺愛不說話,他以為對方是認慫了,於是便開始策劃反擊:“還有,趙國公那邊,也勞煩唐大人通知一聲,我們吐蕃絕對不會認下這等醃臢齷齪之——”
“啪!”瓊波.邦賽又挨了一巴掌。
但這次,扇他巴掌的人,並非那位護衛統領,而是房遺愛。
“你他娘的老實點兒行不?”房遺愛扇完這一耳光,整個人的念頭都通達不少:“覺得自個兒挺冤是吧?誰管你啊!你就是跟長孫無忌暗中勾連,這是辯機和尚親口所說!而且在我帶他來跟你對峙的時候,你的人不講武德,暗中偷襲,殺死了他!可你們雖然毀滅了人證,可是物證還在!
辯機脖子上的傷口,與吐蕃戰刀的利刃吻合,可以證實他是你們吐蕃人所殺!
而且那方端硯也能證明趙國公跟辯機的私情!你就要等死吧你!”房遺愛說到最後,就連唐儉也不得不佩服:要不說臉厚心黑是一種天賦呢……
房相……有這麼個兒子在,肯定是不愁身後事了……
“你胡說!人明明是你殺的!”瓊波.邦賽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大唐的楚王最不是個東西了,這真就純栽贓啊!
“你放屁!”房遺愛聞言就想衝過去教訓一下這不開眼的家夥。
“房遺愛!”但是唐儉卻在此時叫住了他。
隻見這位鴻臚寺卿,此時滿臉嚴肅地看著房遺愛道:“老夫再問你一遍,你方才所說,當真句句屬實?”
“自是句句屬——”
“——屬於是那辯機和尚的一麵之詞。”兄弟雖然沒事可以坑一坑,但楚大王絕對不打算埋了入坑的兄弟:“興許是那辯機對趙國公愛而不得,這才誣告,反正……房駙馬方才所說的一切,我等與他一同經曆,故而皆是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