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經過一番喲喝,文舒的芙蓉棗泥糕總算賣出去第一單,對方是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小娘子,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
聽見吆喝聲,兩人好奇的看過去,見推車上擺的糕點做的美倫美奐,遠遠看去竟似真花,不由大感好奇,忙湊近了看。
稍後又問了價錢,得知才五文錢一個,當場讓文舒包了十個。
第一單賣出去了,文舒不禁大受鼓舞,立馬又接著吆喝了起來,隻是剛喊兩嗓子,便見人流如熾的街道上晃悠悠過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忙嚇得立時將嘴邊的吆喝咽了回去。
夭壽哦,怎麼又是他!文舒暗歎倒黴。
眼見著那道身影越走越近,她忙收了喲喝低垂著頭,心裡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怎麼不喊了?繼續吆喝啊。”見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王玲不由有些疑惑。
文舒偷瞄了一眼快到晃到跟前的人,低聲道“嗓子疼,歇會兒。”
“哎喲,這怎麼能歇呢。”王憐恨鐵不成鋼,“這眼瞅著有錢人變多了,可彆錯過了。”說著,便替文舒喲喝了起來。
“芙蓉糕嘞,精致好吃,形似真花的芙蓉棗泥糕嘍,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芙蓉棗泥糕,你值得擁有”
文舒!!!!
反應過來,她忙一把捂住王玲的嘴。
隻可惜已經晚了,王玲的吆喝成功的引吸了那邊人的注意,雖不是正主秦公子,卻是他身邊的錦衣小娘子。
“陽哥哥,你看,那邊的糕點做的可真精致,遠遠看著竟像是真花一般,”粉衣小娘子興奮的拉著他的衣袖往這邊來。
秦景陽有些不耐,瞟了一眼攤上的糕點,道“有什麼稀奇的,府裡的廚娘也做得出,你不是要上香麼,趕緊去吧,我下晌還有事呢。”
一聽這話,粉衣小娘子臉上笑容瞬間轉成了委屈,可憐巴巴的道,“陽哥哥是不是討厭倩兒,既如此,方才又何必應承姑母陪我來。”
那還不是因為你,彆當我不知道,我若不應承,你還不知道要在我娘麵前說什麼呢。
秦景陽神色微僵,旋即有些無奈的朝低垂著頭的文舒道“這糕點怎麼賣啊?”
還是來了!文舒暗歎倒黴。
但人都問價了,她再低垂著頭也不合適,隻能抬起頭,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諂媚笑容,“五文一個。”
粉衣女子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這麼貴!”秦景陽聽了價後,卻是眉頭一挑,麵露驚色。
文舒“!!”
貴嘛,五文錢都覺得貴,這位秦公子怕不是假的相府公子哦。
“陽哥哥”這時粉衣小娘子又喊了一句。
秦景陽立時肩膀一抖,“那包兩個吧,芍藥付錢。”
“啊?”粉衣小娘子身邊的丫環一楞,旋即反應過來,忙應了聲是,從腰間掏出錢袋。
哇,竟然給錢了!
看著遞到麵前的銅錢,文舒心裡的鬱悶一掃而光,忙低頭給他們油紙裝糕點,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一些。
隻是她這一低頭,一彎腰,後脖頸處的衣領後縮,藏在裡頭的紅色胎記便露了出來。
正饒有興致打量四周的粉衣小娘子,回頭時無意間撇到,頓時瞳孔一縮!隨即仔細打量起文舒的容貌來,卻是越看越心驚。
片刻後,當文舒將包好的糕點遞出去的時侯,那小娘子卻突然拉著秦景陽的衣袖道“陽哥哥,算了,這糕點我不要了,咱們走吧。”
文舒。。。。
“做什麼不要,你剛不還想吃麼。”秦景陽斜眼看她。
“就突然不想吃了,走吧,走吧,哥哥剛不是還說下晌有事麼,咱們趕緊上香去吧,早辦完,也好早些回府。”說罷,扯著秦景陽的衣袖就往寺內走。
對於她這善變的行為,秦景陽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怔了一瞬後,歎氣道“那可是你自己說的,彆回頭又在我娘麵前哭哭嘀嘀。”
“不會,不會,走吧,走吧。”
“彆扯了,我自己會走,衣袖都讓你扯皺了。”秦景陽抱怨了一句,將衣裙從她手裡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