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明峰還籠罩在一片清冷的晨曦中。
這十來天的魔鬼式訓練——早起砍樹,雲霓裳差不多已經養成生物鐘了。
穿衣,下床,洗漱,然後去師清漪的房間,叫她起床。
不去叫的話,這個懶狗師父她能睡上一整天。
敲了好一會門又是沒人應。
“果然.....”
雲霓裳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白毛懶狗跑哪兒去了。
自從陸大雷結嬰那日自己找借口無情拒絕了師清漪的使喚,她幾乎每晚都跑去大師兄的床上睡。
輕車熟路的拐向隔壁不遠處寧長歌的房間。
雲霓裳先是敲了下房間門,還是沒人應,但她知道師清漪就睡在裡麵,也沒再敲,伸手便推開了房門。
果然——隻見師清漪正像隻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的抱著寧長歌的枕頭,睡得正香。
白嫩的小臉還時不時在枕頭上蹭來蹭去,跟個小貓咪似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可疑的晶瑩像是口水又像是酒水。
長長的、柔順得不像話的如雪白發隨意散在了大半個床鋪,但卻異常美麗。
大師兄要是知道他的床被師清漪這樣糟蹋,也不知會作何感想,哎!
雲霓裳內心輕歎一聲,走上前,輕輕敲了敲床沿的木頭,發出“篤篤”兩聲。
“師父,醒醒,天亮了,要去訓練了。”
床上的師清漪不耐煩地哼唧了兩聲。
旋即隻見她把小臉往枕頭裡埋得更深了,還伸出青蔥小手揮了揮,似乎想趕走什麼煩人的東西,含混不清地嘟囔道:
“哼......讓為師再睡會兒....徒兒兒,給為師捏捏腳......”
雲霓裳耐著性子又叫了一遍:
“師父,是我,霓裳。大師兄還沒回來呢。”
“嗯?”
師清漪似乎終於清醒了一點,慢悠悠的掀開一條眼縫,迷迷糊糊的看著站在床邊的人影:
“是小霓裳啊......大清早的,你不去睡覺,跑來這裡擾為師清夢乾什麼?”
沒等雲霓裳回話,師清漪抱著枕頭坐起上身,一邊揉著睡眼惺忪的紅瞳,一邊打著哈欠道:
“哈~又要訓練是了吧?”
雲霓裳微微點頭:“是的,師父,今天才第十天,你的魔鬼式訓練連一半都沒有過。”
師清漪聞言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心中默默流淚:“造孽啊!早知道就不該和靈月那老女人打賭,我還要上二十天的早課。”
雖然內心極度不想起床,但師清漪還是穿好衣服給雲霓裳上早課去了。
沒辦法,那些用妖獸精血管灌的桃樹,要是自己不在旁邊隨時看著,隻有築基的雲霓裳可能會被反噬。
去訓練的路上,雲霓裳看著哈欠連連的師清漪,終於還是沒忍住,輕啟紅唇:
“師父,你為什麼總是在大師兄的床上睡覺,你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師清漪毫不在意:“我睡我徒兒兒的房間,這有啥不妥。”
雲霓裳急道:“當然不妥了啊!先不說你是師父,大師兄是你的弟子,你倆師徒身份擺在那裡。”
“最關鍵的,你是個女人,而寧長歌他是個男人,這要是傳出去對你和大師兄的名譽不太好。”
師清漪瞥了她一眼:“山上就三人,你的意思是你會傳出去?”
雲霓裳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古人雲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你和大師兄還是師徒,更要注意點彼此之間的距離。”
師清漪掏出裙底下的酒葫蘆,微微仰頭喝上一大口:
“嗝~注意啥啊,你沒上山前,我經常睡你大師兄的床,他都沒意見,你一個人在這瞎操心!”
“什麼?!”雲霓裳一驚,“那你睡覺時,大師兄在旁邊不?”
她可是清清楚楚記得,以前山上就隻有寧長歌一個房間,那處叫劍心閣的小閣樓。
師清漪撲閃著漂亮的紅瞳,反問一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