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近在眼前,裡麵的光線比外麵稍暗一些。
白仙兒抱著冷清竹,緊緊跟在寧長歌身後,看著他時不時放慢腳步、似乎在留意著什麼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出聲:
“寧師兄,是出了什麼事嗎?你從剛剛就一直走走停停的?”
“沒什麼。”
寧長歌搖了搖頭,腳步再次邁開,但心底那一絲怪異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這一路走來,隱隱有一種被人暗中視奸、窺視的感覺。
可偏偏,自己那遠超於同階修士的神識反複掃蕩,卻連一絲異常的靈力波動都捕捉不到,周圍除了風聲、水聲、妖獸,再無其他。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眼睛,隱藏在黑暗裡,靜靜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是我太敏感了嗎?算了,先救冷清竹要緊。”
寧長歌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慮,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白仙兒聞言也沒多想,隻是“哦”了一聲,當先走進了山洞。
寧長歌緊接著也走進山洞,隻不過在他進去的那一刻,寧長歌突然回過頭,朝著背後深深的看了一眼。
還是什麼都沒有。
“看來是我敏感了。”
寧長歌整個人進了山洞。
洞內的樣子幾乎沒怎麼變,上次自己離開時啥樣,現在就是啥樣。
寧長歌隨手從大寶書裡取出一件洗乾淨的白色外衣,鋪在靠近洞壁的一塊平整地麵上。
“白師妹,”寧長歌示意,“把她放在上麵。”
“哦,好。”
白仙兒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冷清竹,輕輕放在寧長歌的白衣之上。
安頓好後,她抬起頭,大眼睛裡帶著些許好奇:“寧師兄,你咋救人啊?”
一直懸浮在冷清竹頭上的青色玉笛,也在此刻轉了轉笛身,朝向寧長歌。
在她感知裡,這個男人除了長點帥外、很厲害外,好像並不會治病救人。
寧長歌沒說話,走到近前,緩緩蹲下身,目光落在了白衣上那位昏迷不醒的病美人。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太上玄清宮的宮主,之前在流雲城的不算,那次實屬意外。
隻見,她那用來遮掩容顏的麵紗早已沒了,頭上的發髻也散了大半,如墨的長發鋪散在白袍上,幾縷青絲淩亂地貼著那毫無血色的臉頰上。
緊閉的美目下,長長的睫毛偶爾因為無意識的痛苦而輕微顫抖,隻剩下一種令人心揪的憔悴和無助,仿佛高高在上的仙子跌落凡塵。
唇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唇角那點殘留的血跡,在白皙的肌膚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透著一股破碎又驚豔的美感。
寧長歌的視線下移,落在她左肩上。
那處的青色道袍被撕毀,露出一大片帶著血的玉膚,然而那上麵五道深可見骨的爪印卻猙獰可怖,傷口邊緣還冒著絲絲黑氣。
明明傷重至此,奄奄一息,可她身上似乎依然還散發著淡淡幽香,撩人心脾。
隻是這香味不同於李幼微身上那般蓮花清香。
李聖女是屬於少女型,很清新很淡雅但卻充滿著十八歲女孩的青春味。
冷宮主就不一樣了,在她的清冷幽香中帶著幾分誘人的韻味,或許跟冷清竹的年齡有關吧。
有句話叫啥來著,女大三抱金磚,更何況,她還是李幼微的師父。
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褪去了所有防備與疏離的絕世容顏,以及這副破碎淒美的模樣,寧長歌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動。
雖然已經見過很多美人,但此刻的他也不得不承認。
這種狀態下的冷清竹,確實有一種能輕易喚醒任何正常男人保護欲和占有欲的魔力,莫名的想溫暖一下她冰冷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