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尾的乾澀感讓虞真在睡著之後都感到十分不舒適。
這種緊繃的感覺成功讓她皺了皺眉,醒了過來。
腰肢還被人死死摟著,像是怕她逃走似的,鋼鐵一般。
肩膀很重,散發著一種張弛有度的潮濕熱度,那是陸司焰的呼吸聲,虞真偏過頭,勉強看到了他那張濃顏的側臉。
他麵上有些平靜,睡得倒是安穩。
想到這裡她就有點氣,她尾巴乾乾的還挺不舒服,結果這人倒是睡大覺睡得爽。
虞真乾脆伸手推了一把,嘴裡卻裝作小心翼翼的說:“老大?”
腦海中一片澄澈,從未有過的輕鬆讓陸司焰難得有些意猶未儘。
隻是這種感覺……
來得有些太過不切實際。
輕而易舉的便得到了難得的平靜,這令以多疑為生的陸司焰都覺得仿若一場幻覺。
但腦海中的平靜做不得假,隻是……
“老大?”
小人魚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司焰頓了頓,睜開眼睛後有些恍然的看著她。
他眼神有些愣,似乎還未從這一切中回過神來。
虞真還沒忘記裝傻白甜,畢竟誰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一覺醒來就恢複理智了。
陸司焰眉頭緊皺。
這間房子他很熟悉,每一次控製不了精神力暴動帶來的影響時,他就會自動進入這禁閉室,因為破壞力太強所以房間內除了束縛住他的工具沒有其他東西。
但即便是這樣,每次清醒後房間內都能找到許多烈焰灼燒的痕跡。
這個房間像是鎖住了他身體中的野獸,是一座和監獄沒有什麼兩樣的囚籠。
而現在,在這個囚籠之中,竟出現了一個明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柔軟生物——一條人魚。
陸司焰紅眸微閃,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察覺到,自己的大腦當真舒緩了許多,比起之前無處不在的絞痛,現在的疼痛竟讓他感到了輕鬆二字。
但正因為疼痛的減少,他本來在精神力暴動時會失去的記憶,竟像是打開了一個小小的閥門,露出了些……斷斷續續的畫麵。
潮濕的吻,小人魚的掙紮和不解,還有鱗片玉一般冰冷的觸感。
陸司焰抿了抿唇,腦海中隻有這幾個短短的畫麵,並沒有聲音,但他卻詭異的知道自己當時想了什麼。
甜蜜的東西在他的認識中是能止疼的。
但當意識恢複清醒,看著眼前懵懂著、交付了自己全部信任的小人魚,陸司焰竟然覺得自己也有不是東西的一天。
比不是東西還禽獸不如的是,他沒有半點後悔,反倒……
“還疼嗎?”嘴角被眼前的人碰了碰,虞真尾巴不經意的甩了甩,不由得慶幸自己剛剛偽裝得不錯。
但聽見這句“還疼嗎”時,她內心又不免擔憂了一瞬。
難道陸司焰還記得自己失智時發生的事情?
按理說他應該不記得了,而且……若是他完全記得,判斷出她行為和言語上的隱瞞,應當不會如此平靜的問她還疼不疼,難道是……雖然記得一點,但記起來的東西不是特彆完全?
這也給虞真提了個醒,不能因為絕大部分異能者不會記得精神力暴動時發生的事情就隨意做出一些太過“崩魚設”的事情,免得陸司焰秋後算賬。
再則,退一萬步來講,即便要讓陸司焰接受她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失智人魚,也需要循序漸進。
“真疼?”